谓假作真时真亦假。”
欧阳华瀚终于听懂了江郎的话,怔怔半晌,道:“江郎以为模仿诸葛先生字迹的人就是他自己?”
江郎幽幽将脸面抬起,注视着窗外的沉沉夜色,一字一顿地道:“其实,这也就是说背叛司马将军的幕后人就是诸葛先生,孙大先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一阵清狂的大笑从诸葛先生口中发出,笑声过后,他缓缓从椅子上起身,淡然道:“江郎所言,不过都是自己凭空猜测罢了,你似乎没有任何正凭实据。对于阁下的猜测,山人不能苟同。”
江郎也送出一阵大笑,道:“江郎此时的确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过江郎只要到司马将军内宅外走一走,就能够找到真凭实据。江郎精通天下任何机关,诸葛先生应该该知道,所以江郎很容易找到最大的真凭实据,那就是当年那个倏忽来去,被前辈们说是异物的女人。江郎确信她始终隐身在将军府的秘密之地,而且有人与她暗中互为表里。”
诸葛先生脸上的笑意迅速僵住,艰难地说道:“恐怕将军绝不会允许阁下擅闯禁地。”
江郎再度大笑,道:“江郎要做什么事,似乎从来不需要任何人允许。江郎一贯如此,诸葛先生当然知道。”
江郎如同行云流水,行踪无拘无束,不仅诸葛先生知道,整个江湖都知道。
诸葛先生再也笑不出来了,他笑不出来的时候,江郎也戛然收起了笑声。
因为江郎已经猜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背叛司马将军。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就是一个字,情。
因为情,诸葛先生才会背叛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司马将军,因为情他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情人报仇雪恨。
江郎沉默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悯和不忍。
“情与义,最是难以取舍,”诸葛先生落寞地坐下,道,“司马将军对山人有恩有义,但是她与山人情深似海,为了她山人什么都可以做,不计生死,不问是非。”
欧阳华瀚目光中也闪动着悲悯,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