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回首暗把青梅嗅的端方少女。
诸葛先生盯着江郎鬓边的霜发,不禁唏嘘一声,道:“江湖最是无情,风霜雪雨催人老去,多少青丝恍然成了白发。江郎如此神俊的人物,经年不见也沧桑了许多。”
江郎轻轻一笑,道:“虽然经年不见,诸葛先生仍是风采依然。”
诸葛先生瞧了一眼含情脉脉却一语不发的玲珑姑娘,笑道:“山人听说江郎到府,便过来相见,不过不知江郎在哪里歇息,所以才拜托二小姐引路。”
江郎似乎没有听出诸葛先生话中的深意,哦了一声,道:“江郎这些年飘蓬天涯,早已经忘记了红尘俗事,不过唯独难忘与诸葛先生对弈之乐。如果先生暂无大事要做,江郎有个不情之请。”
诸葛先生道:“山人也难忘与江郎对弈之乐。经年不见,山人想来江郎的棋艺自然越发精进。”
此时几个家人送来早膳,三人有说有笑地略进了些,吩咐家人撤下,江郎便和诸葛先生手执黑白,在棋盘上运筹帷幄沙场演兵。玲珑姑娘纵然有千言万语要对江郎说,此时也只得盈盈一水间脉脉此情谁诉。
诸葛先生的棋艺本就不做第二人想,这些年更是臻于化境,江郎虽然苦心孤诣,也渐渐落了下风。
诸葛先生手中捏着棋子,瞧着冥思苦想的江郎,道:“今日这一局,山人胜之不武,因为江郎心中还有太多的牵系,虽然全神贯注,却是心中牵系隐隐发作,扰了江郎的心思,减了江郎的士气。”
江郎无何奈何地笑了笑,打算投子认输,蓦地有一缕清风过耳。
诸葛先生微然一笑,手中的棋子突然飞出,毫无声息中,已经飞出了窗外。
只听得窗外传来细如蚊蚋的一声,玲珑姑娘凭窗望去,只见那枚棋子没入了后花园的一块假山石中,一条蜈蚣被棋子硬生生地钉在石头上。
假山下此时站着一个瘦高如同蜈蚣的黑衣人。
玲珑姑娘还未来得及开口招呼那人,却听得耳边劲风倏忽,又一枚棋子敲在黑衣人的额头上,黑衣人怒声道:“开个玩笑,为何如此小家子气,既打杀了人家的灵物,又打伤了人家的脑袋。”
江郎和诸葛先生也走到窗前,诸葛先生道:“山人只能闻声辩位,江郎却已经生出了神目,方才江郎若非手下留情,这个老毒物只怕陪着自己的灵物一同魂归西天极乐世界了。”
黑衣人仰面瞧着楼上的三人,道:“听说当年那个小白脸来了,老毒物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还有招蜂引蝶的本事。”
江郎淡然笑道:“江郎招蜂引蝶已经极累了,雪山毒龙前辈为何还要给江郎送来一条要命的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