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着高档精致的菜肴,聊着过去的回忆,一些深埋的兴趣爱好,和对于现象实事的看法。
牧月漪拥有良好的教养与气质,为人温婉,但很有见地。
在熟悉的领域有自己的见地,在陌生的领域也很有耐心地听取与学习。
她本就擅长绘画、雕塑,在艺术上有一定的审美。
所以关苏云在网文创作上的趣事,她很感兴趣,问的细致。
这顿饭于是在欢快的气氛中度过。
结账后,苏云也有风度地先一步起身,给女士拉椅子。
牧月漪愣了好一会,才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云:“怎么?”
牧月漪笑着挥了挥手:“是我自己多想了,你的腿怎么样?”
苏云的身体每天都在恢复,僵硬程度不断降低。
现在可以不靠拐杖行走,但弯腰蹲下还是比较麻烦,所以随身带着工具。
他预先站起,没拿拐杖,看上去和普通人没两样。
苏云解释:“运动过度,再过几天就没事了。”
牧月漪有些感慨,也不隐藏,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你知道吗,苏社长,我请你吃饭,一方面是想和您叙叙旧,另一方面……我有一点私心。”
她指着自己的脸:“我这脸,毁了。那天看到你拄着拐,就有一种……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受罪的……解脱感。”
“有一个熟悉,强大的前辈,同样在对抗苦难,我心理平衡了一些。”
边说,牧月漪的情绪越低:“我也不是故意这么想,身边的人都装作毫不在意,都敬重我这位小牧总。”
“但她们都没有经历过这件事,她们没有尝试过脸上有疤的感觉。无论是多么平缓温柔的安慰,都是居高临下的怜悯。”
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眼中闪闪笑道:“看到苏社长,我觉得我们是公平的,一个天残,一个地缺……挺般配不是?”
苏云点头:“是挺契合。你的脸,还能修复吗?”
牧月漪道:“隔几天做一次治疗,但效果只能做到黯淡,没办法完全修复。”
“我找了一个国外的医生,说有办法治疗,但他们到达国内,又开始耍大牌……我……唉!”
苏云对医疗没有研究,也没法帮什么。
只能客套地说,回头问问人,看有没有好的祛疤医生。
再聊了一会,俩人分道扬镳。
……
……
苏云打车回到了家,一进门,就看到鬼公交小女孩,一脸邀功地站在门口。
苏云摸了摸她脑袋:“有什么好事?”
小女孩指了指地面。
苏云低头,平整的地面裂开,一个布满舌头与利齿的巨口从地板里钻出。
那是陷阱,温柔之口。
温柔之口张着嘴,一条最长的舌头卷着一片黑色的布,伸到苏云面前。
苏云也有些惊奇:“哦?这么快就抓到猎物了?”
这块黑色的布看上去脏不垃圾,苏云以为是老鼠拖着毛巾被抓住,便不想要。
但小女孩在旁边一脸殷勤,温柔之口也极力用舌头举着,场面湿漉热情。
“行,行,我要。”苏云只好接过布料,拿去厕所洗干净口水。
他洗着洗着发现不对,这不是布。
苏云仔细打量这块“黑布”,用自己越来越丰富的经验判断:这是一块人皮。
洗干净后的人皮显露出红棕色,像是户外长年累月干活的工人,身上被暴晒的那种透着红的黑。
“这是谁的皮?谁被吃掉了?”
苏云赶忙拿着人皮出来找小女孩:“这是怎么回事?谁被吃了?”
万一是房东太太被吃掉,那可就糟了!
自己准备搬去汾河湾别墅,这边房可是要退的!
房东太太还拿着自己一个月押金,这钱退不回,那损失可就大了!
那可是1500块呢!
在苏云的质问下,小女孩连比划带猜,总算是讲了个大概。
有一个贼进来,想动电脑,然后就被吃掉了。
苏云放下了心:“原来是偷我稿子的贼,嗯,你们做的对!”
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后者快乐地闭上了眼。
但苏云还是收起了温柔之口,今天就可以搬家,万一房东太太或搬运师傅被吃掉可就糟了。
死人还是其次,谁来给自己干活啊?
而小女孩比划着说是有1个贼进了屋子,也是存在信息误差。
她的意思是有一个人被吃了,还有一个人想动电脑,被其它鬼杀了。
但这不清不楚的呓语和乱七八糟的比划,反倒让苏云以为只有一个人进屋。
下水道蠕虫吞了鬼讯号,也因此免于被苏云勒令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