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轮的酒敬下来,饶是酒只是薄酒,王熙鸾也颇觉头晕,越靠近靖宁殿的门,她的心跳就越快,快得似是要冲出喉咙。
她和贾瑚成婚了。
今日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贾瑚……他……
看熟了的墨色斗篷出现在眼前,王熙鸾抬头,贾瑚长发散在肩头,朝她伸出手,稳稳的将她扶住。
他发间是她常用的梅花香气。
“你……”王熙鸾嘴唇张合,想问他是不是用了她的沐发膏,又觉得问不出口。
但随即,她不加犹豫的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洗的澡?”
“……当然是自己洗的。”贾瑚在她头顶笑问,“鸾鸾,你在担心什么?”
王熙鸾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深意,晕眩一阵阵伴着她的呼吸起伏,她所剩不多的注意力被他的扶在她手臂上的手尽皆夺去。
隔着几层衣服,他身上的热度为什么这么明显?
分明前世也做了夫妻,为什么今天,她会这么的……
又害怕,又害羞,又心慌。
说好了她还小,过两年再做夫妻事,可今晚他们都喝了酒,他忍了这么多年,真的能忍得住吗?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王熙鸾只能张嘴呼吸。身后送她回来的慧露等人还在,她嗔贾瑚一眼“你放开我,她们……”
王熙鸾自以为瞪贾瑚的这一眼很有威慑力,可看在贾瑚眼中却是轻飘飘的,挠得他心上发痒。
贾瑚又笑一声,反而把王熙鸾更紧的搂在怀里,对慧露等道“你们去罢。”
慧露看看王熙鸾,又看看贾瑚,终究一咬牙“公主,属下告退。”
平日尊公主之命她从不犹豫,可今日是公主的新婚之夜……靖安侯从此便是公主府的男主子……
只是靖安侯已经二十有一了,听得从来没和女子亲近过,她们公主还小,会不会……
在仪鸾卫时,男女之事也是必要了解的,慧露边走边胡思乱想,把自己想得两颊发烫。
幸好天已经黑了,没有人发觉靖宁公主亲兵首领,平日不苟言笑的慧典军,面上正在发红。
“天黑了?这么快?”
“已经酉正二刻了。”贾瑚耐心的把磨磨蹭蹭不愿意走的王熙鸾往内殿扶,“你喝多了,先喝醒酒汤,再去洗澡,出来吃酥酪,好不好?”
现在还能装醉混过去,醒了酒让她再怎么装傻?
王熙鸾一把抓住旁边的柱子,不肯往里走。
“鸾鸾……”王熙鸾耍起无赖,贾瑚无奈又觉得好笑,“琼玉白鹭都在看你,没关系吗?”
“都不许看!”王熙鸾蹲下,把头埋在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些年,在她六岁之前,她还可以装成孩子,撒娇要他抱。可越长大,两个人越要避讳。她未成县主的的时候,他大还着胆子亲她的额头牵她的手,而她到了豆蔻年华后,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他们都不曾有过任何的亲密接触了。
身子腾空,王熙鸾被贾瑚抱在怀里,他的手臂又结实又稳,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胸膛滚烫。
他的身体让王熙鸾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过了二十岁,他面上的棱角越发分明,长年的习武不掇,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蕴藏着惊人的爆发力。
他比前世更……诱人。
王熙鸾闭着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
贾瑚也在避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王熙鸾衣领之下。
真正把她这样抱在怀里,才知道她确实年纪还小,但她的身体柔软极了,她靠在他的怀里,平日面对别人的凌厉全都消失不见,乖巧得像只猫。
贾瑚不断深呼吸。
七间靖宁殿深深,贾瑚一直把王熙鸾抱到最里间的卧房里,放在床上,从食盒里把一直温着的醒酒汤拿出来,坐在她旁边,一手小心揽住她的肩膀,一手把醒酒汤递到她面前,和哄孩子似的说“喝罢,明天还要入宫谢恩,今天早些歇了不好?”
他说话的热气打在王熙鸾耳朵上,让王熙鸾越发不想醒酒了。
而贾瑚从王熙鸾细白的耳垂顺着看下去,看到她雪白的颈项隐在了衣领里。
卧房内没有别人,他的目光逐渐放肆。
王熙鸾一把接过醒酒汤,几口喝干,把碗塞回他手上,直视前方“你说得是,我先去洗澡了,你先睡罢。”
说完,王熙鸾拔腿就往净房走。
贾瑚盯着自己手里的青瓷碗,碗中还剩了个底儿,而碗边留着王熙鸾唇上的胭脂。
在青得欲滴的瓷碗上,那一抹殷红引得贾瑚看了许久。
水声在浴室里响起,许多旖旎的画面在贾瑚眼前自动展开。他苦笑一声,倒在床上。
现在的鸾鸾……还太小啊。
贾瑚心中默念了足有两刻钟的《心经》,才勉强将自己的心情平复。
今晚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