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卢太太亲自扶了后头的女子也上了车。
定安侯府的三爷和李府人辞别,上马带人按原路回去了。
这个时辰送回门的姑奶奶回婆家,说早不算太早,但也着实算不得晚。有些舍不得女儿的人家都是赶在天擦黑前,才肯放女儿上车回去。
左邻右舍知道了,只说是李府守礼,不肯让出阁的女儿在娘家太久,以免惹婆家不快。
再想到李府亲家的门第,众人便觉理解了李府为何如此行事。
福林楼,是全京城位置最好,盖得最高,视野也最开阔的酒楼,据传是太子门下人所开,所以才能在这么好的地段盖出五层,自开设起到如今二十年,都无人敢与之争风。
虽说太子近年来势弱,但毕竟是国朝正统,福林楼里的酒菜也着实是一绝,因此其生意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虽非休沐,又过了午饭的时辰,但福林楼门前车来人往,络绎不绝,丝毫不见半分冷清。
此时在福林楼的五楼,最好的一处包间内,有两位一看便知出身不凡的年轻男子正相对而饮。这两人的五官有几分相似,看着像是亲兄弟,但他们说出的话却句句带着硝·烟味,偶然有一两句被酒楼里服侍的人听见,皆吓得胆战心惊,在门口守门的人一瞪眼,他们就忙不迭的溜了。
两人中,那十四五岁,在年岁上更年轻的生得也更好,可他本应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张脸上阴云密布,看着十分可怖。
“都这个时辰了,再有什么废话一上午也该说完了,怎么还不出来!”他已喝得酒盖脸,恨恨把杯子摔在桌上。
看着似他兄长的男子两道长眉之间的褶皱能夹死蚊子“我都说了今日我自己来便可,是你非要跟着来!民间女子回门就是要回一整日,和你说了多少回等不住别来!现在又喝得这样,你抱怨是给谁看!
”
十四五岁的和他兄长对着瞪眼“老子就的来!你敢不带我!”
二十出头的冷笑“你还当是从前?现在母妃失了势,不是他给兜着,连我都不好交代,何况是你!”
十四五的抬手把杯子挥在地上,拍桌回以冷笑“他答应了给咱们兜着,他就得兜住了!不然就是他没本事!还有,既然这样,五皇兄,你大可不必昨日便叫我出宫,还叫我留在你府上!你不就是怕父皇怪罪要拿我挡着?母妃失势,说话不管用了,你还要我挡什么?你以为你多聪明,能瞒得过我!”
“你!”被六皇子说中心中所想,五皇子气得发噎,但不肯承认,“老子是他的替你办事,你是想半分力不出?老子可不是你亲爹!”
这话一出口,五皇子三分的酒都吓醒了。
六皇子看了五皇子一会儿,缓缓道“我还不知五哥你有这志向。就是不知父皇若知道会怎么想了。”
五皇子这时反不慌了“六弟和我一母同胞,我好就是六弟好,六弟虽然年轻,但母妃对你一直寄予厚望,这个道理六弟不会不懂。现在母妃失了宠爱,正该你我做儿子的少给母妃惹事,省得让母妃雪上加霜。”
六皇子把手一抬,五皇子道“这里是太子的产业,你小心些。”
憋气好一会儿,六皇子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把手放下。
兄弟两个谁也不看谁,在一张桌子上坐出了在两个房间内的气势。
一刻钟后,六皇子内急,昂首挺胸的走到屏风后放水。
他正舒爽间,包间的门被敲响“五爷六爷,他们出来了。”
六皇子被这一声儿惊着,手一抖,撒鞋上了。
“懂不懂规矩!有没有点眼色!”他把水放完随便一提裤子,就冲出来对正给五皇子回事的侍卫怒喊。
“你又发什么疯!”五皇子本还恼怒,等看了五皇子裤子上鞋上水渍,绷不住笑了。
六皇子的脸成了猪肝色。
屋里服侍的不管是太监还是侍卫都低头屏气。
五皇子摆手笑道“还不服侍你们六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