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它落在一个地方,我好顺着去找,兴许能找到为叔,哪怕是为叔留下的什么东西也好。
可是烟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后,径直往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提起的那口气一松,身子都晃了一下。
扶住身边的小案桌,才没踉跄歪倒。
还是没有。
为叔,你到底在哪儿?
那个山谷吗?
想过顺着将军的话,再往山谷里找一遍,可是我又不太相信,为叔会在那个地方。
一来,为叔自己肯定不会往山谷里钻,把自己藏在那种地方。
第二,当时是灰鼠追着他去的,如果他真的是被灰鼠囚禁在那儿,谷中的阴灵不可能毫无所觉。
我反而比较倾向于,为叔去山谷是故意跟灰鼠兜圈子。
掩人耳目,虚晃一枪,以让别人摸不准他的去向。
而且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探查,求证,我有点不相信他会真的败在灰鼠的手里。
就算他舍弃了肉身,灵体应该还有自保的能力。
他极有可能是自己把自己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我现在还猜不到。
等香炉里的线香燃尽,我把香炉收了,案桌重新搬到靠墙的位置,回到自己屋里。
这个院子房间挺多,加上玄诚子也走了,现在是能住得开的。
所以青面兽也从我的屋里搬出去。
推开屋门,里面还有墙皮的油膝味。
屋内很多东西刚搬过来,都没收拾,装成箱子堆在墙边处。
但床是铺的好好的,床前的桌子也放在我习惯的位置。
都是常盈和阿正打理的。
他们两个很懂我。
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出去简单洗了个澡,回来就倒床睡了。
沾枕头就着,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梦里我又回到了山谷,天色不好,到处都灰蒙蒙一片,雾气压在山头上,把周围的一切都弄的看不太清。
但我眼前却有一股不太一样的青烟。
那个味道很熟悉,好像我经常闻到的,我们家的檀香味。
我跟着烟走,飘过山谷,从西南边的谷口出来。
这一段距离现实里还很远的,最少也得十来公里,可在梦里很快。
眨眼我就到了谷口,而且从那儿出去后,眼前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谷口外面是一道河,河水从西往东,潺潺流动。
水面很清,能看清里面的鱼虾,还有岸边种植的庄稼,以及更远处的房屋。
青烟并未停下来,从河面漂过,往南边走了。
直到它进了另一处山地,我才看清,那里青要山。
只是梦里青要山上还有庙,青山绿水都在,连道姑和信众都在山中走动。
我以为它要在这儿停下来了。
但它仍是绕上一圈,然后又折了回来。
我一眨眼,人就到了我们村,还到了我们家老院的门口。
烟儿从门口挤过去,很快就不见了,只把我一个人剩在大门外。
站在门外,我还有点茫然,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那烟儿又代表什么。
但我很快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正常的意识一恢复,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为叔应该没有去远,他就在家里。
梦里的那股青烟一定是他,他在给我做引导,应该还想告诉我一些事。
这些事我一时想不明白,不过,经过这一梦,我基本确定,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为叔他应该不是被别人困住了,只是自己不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事,令他不得不暂时隐藏自己。
至于他带我走的那个路线,也不会是平白走的。
我得再去走一趟,看看那一路上有什么。
次日天未亮,我就先起来了。
家里除了阿正,别人都还在睡。
我走进厨房,看见他正开着手机,声音开到最小,聚精会神地看一个南方早点的做法,连我进去都没发现。
故意把脚踩的重了点,阿正才转过头来。
看到是我,他麻利地站起来:;哥,你咋不多睡会儿呢。
我说重点:;我今儿得出门一趟,等会儿他们起来,你跟常盈说,让她看着今天的活,找仔细了。
;好,你放心吧。
说完,又忙着问我:;你要去哪儿?
;去山上一趟,你别跟他们说,快的话我今天会回来,要是慢就得两三天,白天我也会再给常盈打电话。
阿正点头答应,又忙着把一屉热好的包拿出来:;你吃点再走。
我拿了一个:;好了,我带小傀走。
他送我到门口,见我顺着西边的路走,才折身回去。
夏季的早上虽然还有一点凉意,但相对来说还是热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