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烟尘四起,雾霭氤氲再生,身旁四周突然变成了一片噩梦般的炼狱,紧跟着,大战骤起,凶险难当,直骇得老妇腿软筋酥,一个跟头跌倒在地,厉声嘶喊,无助惊叫,全然不见了往昔里的跋扈与任性。混沌凶乱之中天色终于又变成了可怕的灰黑,无数紫毛小兽和魔怪的尸体从空中飞来,纷落如雨,嘶叫惊魂,骇人不已。
老妇坐在地上,惊慌失色的躲避着尸体,惊叫连声,一张本就丑陋的面庞变得愈加的可怖。
;老东西,你在哪儿?死老东西,你在哪儿?
老妇无助怒喊,心绪绝望。
不知何故,一双腿在这可怖的天色之下竟突然失去了知觉。
战势越来越险,死亡的尸体越来越多,而那四扬的烟尘与蒸腾不止的雾霭与氤氲也越来越浓烈。
无助的叫喊声中,老妇终究未能等来老人的照护,更没等来自己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惶惶之下,她怆然流泪,心中本想再叫慕嫦,可心念一冷,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心中愤恨,以拳捶地,懊悔不已。
那一霎,泪干了,心冷了,整个人也都变得坚强起来。
她牙关紧咬,拼尽全力,试图唤醒双腿,可最终仍是徒劳,几番努里之后她终于忍无可忍,仰天悲号,愤懑难当。
;哈哈,嫂夫人,万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突然的一声喝喊吓得老妇魂飞魄散,惊惶环顾,就见混沌之中慢慢走出三眼道的身影,他满脸笑意却又显得十分的鄙夷。
;臭贼道,少说风凉话,趁我没怒,赶紧给我滚开!
老妇看清三眼道,脸色一冷,倏然变得冷静下来。
三眼道双手倒负,慢慢踱到眼前,左右看了看,然后慢慢蹲在老妇的身旁,挥袖扫开几条乱落的死尸,望着混沌中时隐时现的众人身影和魔怪小兽,幽幽的道:;嫂夫人,你这性子也真是——哎,想想也就只有我那糊涂的帝天兄能容忍的了
,换做别人——
;滚!
老妇怒斥,愤而挥拳,恶狠狠的打向三眼道,却不料他不躲不闪,只顾望着空中,啧啧连声,满是感叹。
老妇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三眼道的身上。
只不过,拳头毫不受力,因那去势之故,老妇身子一闪,差点没又跌倒。
三眼道不解,扭头看了看老妇,突有所悟,随即失笑,道:;嫂夫人,你这又何故,明知我洛子牙早都成了冤魂,没了躯壳,你还发怒叫打,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切皆空,痛的还不是你自己吗?
老妇愤愤难平,恶狠狠的瞪着三眼道。
三眼道温和而笑,看了几眼老妇,索性身子一软,坐了下来,道:;好了,有我洛子牙——哦,不不不,现在可不能再称自己叫这个名号了,应该叫如意道,知道的人都知我是如意道,如意如意,如我心意——
;闭嘴!啰里啰嗦、絮絮叨叨,你这混蛋,管你是洛子牙还是如意道,你奶奶我都厌弃的很,滚!离我远些!远些!
老妇怒喝,挥拳再打。
三眼道一见倏然变作一团水晕,飞腾掠空,然后慢悠悠的浮在老妇眼前,道:;嫂夫人,气大伤身,你这脾气——哎,帝天兄啊,你可真是命苦!命苦啊!
;滚!
老妇再次咆哮,怒不可遏。
三眼道哈哈大笑,重又现出身形,落在老妇五步远处,道:;嫂夫人,莫恼了,如今事态如此,你我也就趁着此刻小小闲暇,说几句贴己的心里话,可好?
老妇挪了挪身子,隐隐的感到双腿之间起了酸麻之感,不由心头一起,口里却怒声叱道:;无耻狗贼,少套近乎,你算什么东西,谁与你贴己,哪个又与你有心里话可谈?
三眼道不以为忤,继续道:;我心诚感帝天兄当年对我等兄弟的关爱与照护,所以不管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嫂夫人,只要帝天兄一天不将你舍去,我们弟兄一天都不敢对您造次。
老妇怒哼,冷笑,满脸鄙弃。
三眼道继续道:;当年大难,帝天兄被迫与您离开仙境,流浪天下,四——
老妇一听这话登时怒气又起,强硬打断道:;闭嘴,你这混账胡说八道,哪个跟你说我们是被迫离开的,我们分明是自己离开的。
三眼道一怔,盯着老妇颇觉讶异,道:;怎么,那么大的事,帝天兄竟然没跟你明说?
老妇一听这话登时眼睛一亮,随即又撇嘴冷笑,道:;洛子牙,你少来装神弄鬼,胡扯八扯,当年事,俱往矣,那时你又不在当场,你知道什么?如今再拿来乱讲,你究竟意欲何图?除非——
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