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这规矩当初还是我定下来的,我都懂!”
张士信笑着示意崔鑫把食盒递过去。
队长把食盒向后面交给两个亲兵之后,继续冲张士信拱拱手道:“二爷,既然您都懂,那我也不客气了!”
张士信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伸开双臂,任由这小队长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包括头发,脚底都没有放过。
摸到张士信的胳膊时,高他眉头轻轻一皱,旁边的崔鑫立马喝道:“毛手毛脚的,二爷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吗?”
张士信忙笑道无妨:“无妨,都是应该的。”
守卫虽然没有理会崔鑫的呵斥,也没有停下检查,但动作明显快了几分。
检查完之后,冲着张士信拱手说道:“职责所在,得罪了,二爷!”
而后从后面拿过食盒道:“这个也没有问题,您能进去了,不过您的侍从不能进去,还有这两位也请把剑收起来,免的误会!”
张士信看着抱着剑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剑客,转身冲他们笑道:“您二位倒不用进去了,一前一后守在大帐处便可,有您二位守护我也放心一些。”
转身又冲着那个队长说道:“这是大哥派来的护卫,高人就是这样剑不离手,不过确实有真本事的。放心,这两位先生不会进去,我一个人进去便是。”
“二爷请!”
队长让开一条路冲张士信伸手示意。
“辛苦,几位兄弟实在辛苦,多谢几位!”张士信一边说一边拎着食盒掀开大帐的门帘走了进去。
看到地上张士德的模样,刚刚进来的张士信是不由得一怔。
张士德此时抬着头,神色复杂的注视着他,冷冷道:“怎么?二弟非要来看一下我如今落魄的模样吗?”
张士信摇摇头叹息道:“四弟,你这又是何苦呢?二哥今天挡了你那一刀,并不是要和你作对,实在是救你性命。你也不想想你那一刀砍在大哥的身上,你如今焉有命哉?”
听张士信这样说,张士德顿时是沉默不语,叹口气道:“二哥你放心,我知道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躲不过去了,大哥如今恨死了我,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免得牵连到你。”
张士信一边走过来把手中的食盒打开,一样一样的吃食拿出来摆放在面前的一个小案几上,然后叹口气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咱们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离你再远也是你的二哥啊!”
张士德叹口气道:“我旁的不后悔,就是那一道没刹住,伤了二哥!”
张士信摇摇头笑道:“不打紧,军中大夫的伤药好得很,已经止住血了,休养两天便好了。”
张士信把食材都摆在面前之后,打开随身带的那个小酒坛,到了两碗酒,递给张士德说道:“我知道你此时怕也吃不下东西,不过二哥正好也没有用饭,你就当陪我吃一点饭,咱们兄弟顺便说说话如何?”
张士德靠着背后的柱子努力坐起来,身上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门口的一个侍卫扒开门帘瞅了两眼,不满的嘟囔一声,又将帘子放下。
张士德却是看也没看门口一眼,端着酒碗叹口气说道:“二哥,我今天才明白咱们兄弟几人之中还是你最仗义,谢了!”
而后仰头把酒一干而尽,酒水洒落在他的胡须之上,他也不去擦,摇了摇头,笑道:“好酒!真是好酒!”
张士信为他把酒水满上,而后笑道:“你该知道,咱们最好的酒都在大哥那里,你放心,有二哥帮你求情,只要你跟大哥好好的认个错,受些处罚便没事了,大哥心中还是认你这个兄弟的。”
“二哥你不用劝我了,我就在这...”
这时张士德惊讶的发现,张士信蘸着酒水在小桌上写着字,定睛一看,是“有耳”两个字,这两个字张士信倒着写,这样一来坐在他对面的张士德看过来的时候,字迹便是正对着他。
张士德略一思索,明白了张士信的意思。
张士信默不作声的摇头,而后继续说道:“四弟你知道大哥军中法度森严,我今天还和大哥商议过,大哥本意是打算打发你回老家看守盐田。”
闻言,张士德明显一愣,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和嘲讽的笑容,他冷冷的说道:“大哥这是要我死呀!谁不知道在老家那块地方看守盐田,每三五日就得死上一个人,我惹下那么多的仇家,现在这副样子回去哪有活路?”
张士信一边嘴上说道:“大哥这样做也是有他的苦心...”
一边在桌上写道“逃”
“我跟大哥那里求过情了,大哥也有些松口的意思。”
说到松口时候,张士信默默的摇摇头,张士德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张士诚并不愿意松口,铁了心要他死,没错,老大就是这样的性子。
张士信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自己受伤的胳膊那里,从捆绑中的纱布下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