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这样说也有隐晦的提醒张士诚不要心存幻想,想着和朝廷求和,无论赵琏死没死,张士诚都要被朝廷剿灭。
不过这对张士诚也不那么重要了,他自己本就有造反的前科,又被朝廷这样忌惮,他早晚要反。
“一箭能在人群中将团团护卫的赵琏直接击毙,正入眉心,军中竟然有这样好箭法之人?”
张文听出张士诚话里的意思,犹豫一下说道:“也许只是侥幸而已,这就是个意外巧合。”
“侥幸?”
张士诚闻言霍然转身,“从我起兵跟朝廷对着干的那一天开始,我别知道这世上绝对没有什么侥幸,什么巧合!”
“找出是谁射的那一箭了吗?”
张文额头隐隐有冷汗冒出,也顾不得擦试,忙道:“当时天色昏暗,最先射箭失手的几人都已经找到,但都没有认领射杀赵琏的功劳!”
张士诚冷冷道:“他们都不承认是自己射的?你觉得呢?”
张文道:“当时情况复杂,泰州城上很快便组织起了攻击,箭如雨下,一时之间只能下令还击,因此没有时间查证核实!不过他们都在军中,随时可以审问!”
张士诚摆摆手道:“不用查证了,传令下去射杀赵琏者赏黄金十两,如果是真的站出来认了,便将这金子赏给他,无论如何,咱们背靠朝廷的好日子又过去了。”
张文拱手道:“不过是继续攻打朝廷,再做一次反贼而已。这一段时间背靠着朝廷无论是兵马粮草军械都是以前的好几倍,咱们实力大涨今非昔比!”
看着眉飞色舞的张文,张士诚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他豪气的挥挥手道:“况且凭借泰州这帮酒囊饭袋,又能奈我何?”
说着张士诚走上前去,扶起张文,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一次辛苦你了,勿要担心,你有功无过!”
听到这话,张文终于松了口气,他疑惑问道:“那将军的意思是我们直接攻打泰州城吗?正好此时泰州城一片大乱,军心不稳!”
张士诚摇摇头道:“打泰州有什么用?即使打下来咱们又能守得住吗?不打泰州城!”
“我只不过是一股流寇而已,真要打下泰州城,那我就是声势浩大的义军,是反贼!到时候就是朝廷第一个要杀的对象!”
看着有些疑惑的张文,张士诚笑道:“此时赵琏已死,李琦一定犹如惊弓之鸟,恨不得把泰州城守成一个大铁桶死死地挡着咱们,此时攻打泰州已经失了先机,我们又没有足够的大军围困短时间之内根本拿不下泰州!”
“相反的,攻打泰州声势太过浩大,容易引来朝廷的针对。”
听到这里,张文点点头,然后疑惑道:“虽然攻打泰州有诸多不利,可是,我们既然已经和朝廷翻脸,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张士诚笑道:“如此大好机会,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机会?”
张文有些疑惑,这不是危机吗?哪来的机会?
张士诚笑道:“李琦的性格,再加上赵琏身死对他的刺激,这个老王八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手脚全部缩回到泰州城里,老老实实当只大乌龟,他只盼着能够守得住我的攻击,一定会把剩下的所有军队全部调回防守泰州城,但我偏偏不如他的愿,我不去攻打泰州城!”
“相反的,待周边守军齐齐支援泰州之后,整个东南所有的防御皆是空虚,到时候这些地方还不是任由我们铁蹄践踏!”
听到张士诚这样说,张文有些目瞪口呆,随即又反应了过来。
张士诚这样一来完全的避开了朝廷大军的正面交锋,而且劫掠地方更是能够快速的积累财富,席卷流民扩大军队和地盘。
同时,这样来去如风,自由的劫掠,没有固定的目标和固定的驻地,朝廷即使想要攻打也无从下手。
直到这时,张文才明白张士诚的战略规划,不愧是乱世枭雄,面对突发的意外情况,短短几息的功夫便能够化危机为机遇,实在让人太佩服。
听到张士诚的分析,张文也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不由得一阵兴奋,双眼发亮道:“您下令吧,到底如何做?”
张士诚摆摆手道:“不急,要想重拳出击攻击别人,最要紧的先把自己的所有指头收拢,紧紧的捏在一起,这样拳头才更有力量,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咱们内部一定要统一力量!”
张文若有所思道:“您是说二爷?”
“士信?”
张士诚闻言笑着摇摇头道:“士信固然爱惜羽毛,一直在养望,可是他毕竟在军中没有多少亲信,此时战事一起,他处处需要依赖和仰仗于我,我担心的不是他!”
“那是?”
张文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张士诚叹道:”你刚才说士义不知是生是死,但十有**应该是已经战场陨命,即使没有死,那也已经投靠朝廷,必然要和我作对,士德一向和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