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什罗摩飞身而起,用那禅杖使出一招百步穿杨,犹如一道闪电从空中直劈玄真。这是致命的一击,此时的玄真已不能抵挡,死亡在召唤。就在这一瞬间,一道马尾飞袭而来,竟将那杀往玄真的白光挡住,发出‘哐噹’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那空中飞来,就在阿什罗摩愣神的一刹那,一掌打在那阿什罗摩身上。那阿什罗摩虽然武功高强,也被这掌打得飞出十米开外。这身影从容落定,玄真一看,惊叫出来“师傅”,又看四周清医门的师兄弟,也持剑杀了上来。至清感觉如在梦中,只道“师兄,亏你及时来到,否则,师弟命休亦。”看至善真人来到,玄真等众人一下有了精神,被瞬间注入了一种力量。玄真见那阿什罗摩被师傅一掌击中,随即飞身将擒住小玉的黑衣之人,用连环腿踢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那剑气将黑衣人斩倒地上。玄真让正祥护住小玉,自己飞向黑帝,同至清汇合,誓要斩杀那黑帝道人。
那阿什罗摩强忍疼痛,心知事情不妙,刚挣扎爬起,强装若无其事,实则已在找寻溜走的机会。怎奈至善已近他身边,至善只道“妖僧,你袭击我丹穴洞,抢我秘笈,还不快束手就擒”。阿什罗摩见至善真人模样,知此人武功定是在他之上,因此,佯攻而来。而那黑帝道人早同玄真和至清交过手,深知不敌二人联手,见玄真来时,已不恋战,飞身逃走。玄真刚要追赶,却见至清身子一歪,玄真知师叔定是身受重伤,赶紧扶住至清,那黑帝道人又得逃脱。清医弟子在与那些黑衣之人的打斗中,逐渐占据上风,不少黑衣人纷纷溃退。阿什罗摩见状,使出一招大力金刚掌,猛击至善身旁碎石,就见腾起一阵烟雾,趁烟雾之际,阿什罗摩赶紧跃出战场,逃循而去。至善见天黑,恐生变故,也不追赶。那些黑衣人见阿什罗摩和黑帝道人均已逃走,都无心恋战,腿长的等下回再见,腿短的只有回炉重炼。
至善见敌人逃跑,命众人赶快清理现场,救护伤者。小玉赶快找到麻老夫人,将麻老夫人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喊“婆婆,快醒醒”。至善来到小玉身边,看到小玉怀中之人,似曾一个故人,玄真扶着至清介绍道“师傅,此乃麻家世医掌门之人,麻老夫人”。至善听得此话,不由得俯下身,表情凝重,把了把麻老夫人的脉,又见麻老夫人身有刀伤,满身血迹,只得暂封住紫宫,神藏之穴,让血气不马上泄尽,又取出一颗灵丹塞于麻老夫人口中,嘴里轻声呼唤‘芷霞’…。
就见麻老夫人慢慢睁开双眼,那眼神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眼里泛着泪光,轻轻的说道“师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至善说道“芷霞,是我,我来了”。麻老夫人道“五十…我们一别五十载,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里”。至善眼里满是歉意,发出一声叹息,只道“芷霞,我们都老了”。麻老夫人自知自己已无力回天,对至善说道“我自知已经不行了,我想把孙女小玉托付于你,玄真是个好孩子…”,就在言语间,麻老夫人却突然张大嘴,气息只得出,而不能进,至善知道,这是最后的时刻来临了。麻老夫人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个字来“师兄,来世…来世,再…见”。头一偏,没了气息,小玉见婆婆就这样走了,大声的哭喊“婆婆,你不要丢下小玉,婆婆,你醒醒”。至善见芷霞已逝,只道“无量天尊”。玄真见此情景,知道现在安慰小玉也无济于事,不如让她痛快哭一场,将心中悲痛之情发泄出来。
一别五十载,再次相见,竟是永别。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人的组成,除了血肉,还有情。光有血肉的人,是不完整的人,就如同一副画卷少了灵魂,不论画工再怎么细腻,色彩再怎么鲜艳,都称不上美丽。所以,有情无可厚非,问人世间,孰能无情。有时,又怎是一个‘情’了得。像那至善真人与麻老夫人,在彼此心间最隐匿的地方,都给对方留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看,永远都只一个专属,如同白玉一样洁白而无暇。再见时,一个嘱托,一句告别,将此身之缘做了个了结。原来一生如此简单,简单的或许让人只有一声叹息,而那情又如此的至深,情深似海,直延续到下世再续。
众人将麻老夫人入殓安葬,小玉摸出玉笛,那笛声似泣,似诉,婉转回荡。玄真立于一旁,见小玉脸颊上挂着的泪珠是那么晶莹剔透,那笛声仿佛又凝聚成了这一颗颗的珍珠。一段人生一段情,此情不用长久时,又何须朝朝暮暮。自是情深无愁事,来世也需前世情。
一切收拾妥当,至善见至清等清医门人,亦身受重伤。便决定众人先回丹穴洞中,再对此事从长计议。大家都对掌门之命无异议。遂稍作休整,踏上了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