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轻巧,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难道人命在你眼中就这样无足轻重吗?”
“对于这个,我建议你为她找一个心理医生来治疗她的症状。别忘了我只是个孩子,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普通女人。别以为自己经历过一两次绑架,比别人多谈过几次刻骨铭心的恋爱所受过几次身体或心灵上的创伤,就能够在这扮演一个‘知心大姐’的角色去教导别人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你若真这么好为人师,就应该去考教职当老师,而不是一个毫无演技跟唱功的二流艺人。哦,也许我说错了,像你这样抢别人婚破坏别人幸福的家伙,我应该叫你做‘劣迹艺人’才对。用家父的话说,以一些私德有亏,作风败坏、言行失道、既无操守可言,更不知国法家规为何物的艺人为例。似此等艺人,欲要求其安分守己,做好一公民之本分尚且困难,又何能指望其肩负‘偶像’之名,受海内外粉丝之崇拜,成万千青少年道德之楷模?吾今效古人约法三章,与各理事会成员共定李氏集团‘家规’三条——自今日后,凡集团中有犯‘徇私舞弊’、‘y邪通j’、‘妄语谮言’之一者,无论其职位高低,功勋之着,即免去一切职务,开除永不复录。”
“李先生的话,你记得倒挺清楚。”听完珪所背出的‘李氏集团员工道德守则’,她却淡然一笑道。
珪见她如此,即沉着脸道“可你却好像完全忘记了家父对于集团上下的告诫。又或者你记得,只是你从来都不把它作当一回事,这可比‘忘了’还要更加可恶。”
“我说过,我既然敢这么做就当然做好了面对所有后果的准备。”她说,“不过现在我可没心思就我的私事再跟你闲谈下去了,你若要走尽管走就是,我也不会再死缠着你,相信你这么大个孩子应该是可以自己打车回家的。我只希望你不要这么着急地打电话给警方让警察来带走广子小姐,因为在那之前我想要有足够的时间跟她好好的促膝长谈一番,我的这一点小小的请求……珪少爷想必不会拒绝的吧?”
“我拒绝。”
“我以为你没有理由拒绝的。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如果答应我的提议就可以就此甩掉我,你不是应该会爽快答应的才对吗?”
“法大于情,虽然我是很想甩掉你,但这并不能够成为我放纵一个杀人犯的理由。”
“这并不是放纵,而是稍微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可以跟她好好谈一谈,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晚一点打电话给警察而已……拜托了,就当是看在神的份上,请再宽限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宽限就是放纵。”
珪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了几块散装的明治巧克力,在未知广子是否对坚果过敏的情况下从中选择了一块未含果仁的原味巧克力剥开喂进了她的口中,以缓解她突发的低血糖症状。
接着他即回过头来对幸子道“她既然犯了罪,就应该越早被交给警方越好。这是我的原则,是绝不容让步的,对此你就不必多言了。”
幸子抱起昏倒在地的广子,一边将她抱回到沙发上,一边对珪道“不必多言……呵,难道就因为你讨厌我,我就应该乖乖闭上我的嘴巴,被你剥夺我说话的权利么?”
这个女人说来也真是奇怪。对于有关于她自己的恶语跟诋毁,她总是能够以最大的善意去接受,从而使得人们对她生出一种“软弱可欺”的错觉。而对于身边的人,甚至是陌生人的所遭受到的不公,她却总是能够挺身而出、据理力争,愕然以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与先前人们主观印象中对她的软弱评价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
对此珪也算是小有领教了。看样子俩个同样不肯做出让步的人,这次似乎非要以一个同样强硬的姿态来碰撞出一个以败者消散、赢家通吃的结果来不可了。
“你当然有你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但你可没有强迫我听你说话跟听从你意见的权力。”说罢,珪即前往厨房用水杯接来了一杯水,用手指在水杯里沾了沾,将手指的水弹向了昏倒在沙发上的广子的脸。
数秒过后,只见广子缓缓睁开眼睛,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这……这是哪里……我……已经死掉了吗……”
珪将还剩下大半杯的水递向她,同时语气半命令式的说道“人是这个星球上几种生命力最为坚强的动物之一,要死可没那么容易。快喝了它。”
“为什么我的嘴巴里甜甜的,那是血么?”
“是巧克力。你刚才因为低血糖晕晕倒了我喂你吃的,不过不用谢我,一块五十日元,待会记得把钱给我就行。”
“不是很贵。”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