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依然那么温柔的笑着。既不否认、也不肯定的回答道:“算是吧。”
珪听后暗喜,心想总算把这讨厌的人给赶了下车,省的待会让别人看见她在车上,再害了义兄。男人大多自信,小孩大多自我,这两点在此刻的珪的身上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他只想着是因为幸子突然出现在教堂上“捣乱”,拐走新郎,才让婚礼无法进行,将事情闹到今天这样一个难以收拾的局面。却不想如果自己的义兄不是根本就不想结婚,临时借坡下驴跟着别人跑了,幸子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拽得动他义兄这样一个大男人。
倘若真要“论罪”,有罪的也绝不应该只是幸子一人,亦或是算上驾驶座这位临时悔婚的新郎官所凑成的双璧,而至少也应该是支撑起这场名与“闹剧”的大鼎的三只鼎足才对。而这第三只鼎足,不是别人则正是这场闹剧中人们眼中的最大受害者——小忍小姐。
这样说绝不是受害者有罪论;而是十分罪责,幸子与伊达各分去四分与五分后的,那看似不起眼、不重要、却又不得不在意的一分过错。
如果说幸子是产生爆炸能量的火药,伊达是飞散伤人的弹片的话;那么小忍小姐,不正是引爆这颗炸弹的引线吗?这抢婚的有罪,逃婚的有错,难道那逼婚的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吗?而珪选择性地忽视掉忍小姐这一分责任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义兄所应该承担起的五分过错也都全部抛诸脑后,却将这十分的罪责全部给强加到了幸子的身上。这样做又何尝不是一种罪过呢?
可是看珪此刻脸上那一副暗暗窃喜的模样,似乎他一时半刻还意识不到这一点呢。
伊达开着车,就像刚才幸子所拜托自己的那样在路边把车给停了下来。然而幸子接下来的举动,却是令这俩为异兄弟谁也没有想到的。
幸子刚刚下车,转眼便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伸手解开了珪的安全带道:“被人误会是一件很难受的事,你骂也骂了,现在是否也该听我为自己辩解几句了呢?”珪尚来不及拒绝她的这一无理要求,便被她一把抱起,一直到她抱着把自己放到了车子的后座上。
“你要辩解,辩解便是,我倒也想听听你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好说的。可你干嘛要把我抱到车的后座上来,吃饱了撑的吗!?”
“因为我想要跟骂我的你好好谈谈。”幸子说,“既然是要谈,那当然就要坐在一起好好的促膝长谈呀。”
“谈话首在内容,没的弄这些没用的形式作甚,真是……”
“你额头上白白的是什么,是在哪里不小心蹭到的灰吗?”说着幸子伸出手去,用食指的指尖帮珪擦掉了额头上的那一抹粉笔灰。
“喂,谁允许你碰我了。”珪一把打开她的手,“要谈就赶快谈,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候着你。”
幸子将刚才抱起他时从他手中掉落中、接着又被自己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拾起的冰袋递还给了他,可就在珪伸手准备要接的时候,她的手却又忽然伸了回去,“那个……大冬天的手里还要拿着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来止疼的话,时间久了手一定会受不了的吧?我知道你讨厌我。但要是可以的话,不如就让我来帮你用手拿着它吧?”
“难道你以为仅凭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态度了吗?要是这样那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因为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很会装模作样罢了。”
“怎么说都好,要是你不拒绝的话,那就让我拿着它来帮你敷脸吧。”
“滚开,被你的碰过的东西我可不要!脏死了,拿走,快拿走!”
要是按照他这个标准,那只怕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这辆车里所有的一切全都要被幸子小姐给拿走了。孩子就是孩子,言语之间充满了破绽。
幸子小姐是一个聪明且独立的成功女性,像这样的破绽她不可能没有发现,可是她之所以把珪抱到车的后座坐下,可不是为了要跟他吵架斗嘴的。因此就算发现了破绽,她也只能笑一笑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而绝不能够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便去扣他的字眼对他进行回击。那样做除了会激怒他,没有其它一点的好处。这时若是一个没忍住,从嘴里说出了那句你也被我碰过,我是不是该把你也拿走呢,那可就不是聪明,而是自作聪明了。
……
“你的确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用你之前说我的话来说,你同样也是一个较比之99%的同龄人都要早熟也更聪明的人。”幸子收起那副姐姐般温柔可亲的笑容,一脸正经地说:“可要是你真那么聪明,就应该懂得‘不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这个简单的道理才对啊。你的脸明明需要用冰袋来止疼,却只是因为讨厌我,就要让自己忍受疼痛。假如我真的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心里只有自己的‘自私女’的话,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可别提有多窃喜了。”
“休想用花言巧语在这来哄我,我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