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没有咯,不过发生过的事,可不会因为人的否认与不认账而变成从来也没发生过哦。”
“嘞!我说!”
幸子用胳膊肘轻碰了他一下。
在被碰到后,伊达下意识往旁边一躲,道:“干嘛,想打架呀你?”
“谁想打架了,”幸子被他这句玩笑话给气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无奈只好送还给他一句:“就是真要打架,也不能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啊。要不然到时候你哭起来多不好看呀。”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就是……”幸子笑着撩了撩头发,道:“你刚刚不是说真崎小姐已经将忧伤跟希望还有释然这三种情感全部都弹奏出来了吗?可是既然都已经释然了……又为什么还会有想念跟自责呢?”
幸子注视着台上的真崎,可眼睛的余光中却又都是身旁的这个男人。伊达咬指一笑,道:“词是你填的,歌是你唱的。什么时候一首歌的原唱,居然也会闲到要跑去向别人询问这首歌到底应该如何演奏才好的那种闲法了呢。明明你才是原唱。就算抛开原唱这个身份不谈,作为女人的你,在歌的情感体会上,怎么说也应该要比我这个粗汉要更多更细吧?”
“也许我根本就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吧。”
“也许你只是缺少了一些自信。”
“我一直都很自信呀。”
“其实当我第一次在艺大的红墙外遇见你时,我当时对你的第一印象也觉得你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笑了笑,话锋一转道:“可是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之后,我才渐渐发现你的跟自信跟坚强其实并非是来自内心的强大,而仅仅只是一副你披在身上的甲胄,跟带在脸上的面具而已。尤其是在那次有希子出事,跟近两年你的工作开始变得不是那么顺利以后……你所用于护身的软甲,已经开始在被这悲惨的现实所渐渐撕裂,你所用来遮掩眼泪和疲惫,那名为‘笑脸’或‘自信’的面具,也已开始出现一条甚至数条难以修复的巨大裂痕了不是么。”
“什么嘛,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什么裂痕不裂痕的,就算真的有,那用胶水把它给粘起来不就行了。”她笑着说。
“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摘掉它呢!”他道,“难道你不喜欢你的脸吗?”
“我……”
幸子刚要开口,伊达接着便打断了她:“听,曲子的**来了。果然和我猜的没错,释然之后接着便是想念呢。如不出意外,接下来用于结尾的便八成也跟我说的一样是自责了。就像原曲中所唱的,‘我会等你的,为什么当初没有坦率的说出这句话’的歌词一样,充满了自责跟后悔呢。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些话当时不说,事后再说一千遍一万遍又有什么用呢。”
话刚说到嘴边就被人打断原本就是一件令人很不悦的事情,再加上他居然那样说自己,幸子的脸色当即便变得有些不大好看了:“嘞!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你是在怪我自己不懂得珍惜吗!”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脸上的神情却着实是有些失态了。那感觉,就就好像忍耐了许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被激发了一般。
她看人的眼神,还是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凶巴巴的呢。
“原来不是想打架,而是想吵架吗?”他开玩笑般的说。
“抱歉,我刚才的语气重了一点……”
“仅仅只是语气而已吗?”他笑着昂起了头,目光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你刚才的眼神,可几乎就快要把我整个人都给撕碎了。我到现在心里都还七上八下,一副心律失常的样子呢。我的精神损失,你该怎么补偿啊?”
“什么啊,别得寸进尺了好不好。还有你老抬着头干什么,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吗?”说着,幸子也跟着好奇的把头仰了起来。
“不~”他瘪了瘪嘴道,“我只是不想再一转头就看到你的那张凶巴巴的脸而已。低头跟偏头都太累,所以就只好把头仰起来看天花板咯。”
数秒后,伊达忽然笑着说,“幸子姐,你知道想念跟思念这两个词之间有什么分别吗?”
“想念就是思念,思念即是想念,在词典的注释中,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分别。”幸子抿嘴一笑,转过头看着他道。说完,眼中却多了几分感伤。
“幸子姐不久才说,自己不需要只会照着琴谱弹琴的钢琴师。可如此珍视语言跟歌词的你,却怎么一心只知道把自己关在词典里呢?这样的你,跟那些只会照搬琴谱的琴师又有什么不同?”
幸子不答,不语。
微微一笑,却又不知究竟在笑些什么。或是因为刚才被人说自己这位大作词人只会一心把自己关在词典里,又或是因为台上真崎小姐的演奏。
那改自原谱,却仿佛比原谱更加适合歌词的演奏……
伊达用笔在本子上写下想、思、念三字,道:“在汉字中,相下一心即是想,心田合一即是思,今之心即为念。思念……思念……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