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笑着对身旁的那个男人说,“这位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刚才在楼下帮我赶走几个出言不逊的登徒子的那位公子。”
听到她叫那个男人哥哥,启仁微微一笑,礼貌的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你是本地人吗?”那个人用略带着几分异乡口音的日语问。
本地人?这个词可真新鲜。
启仁想他大概是想问自己是不是本土人,但却因为不经常说日语的缘故而用岔了词。启仁没有纠正他的错误用词,而是笑着回答他道:“是的,我是和人。”
“明明是和人,却敢站出来得罪同胞,替一个异族姑娘打抱不平。公子的这份豪气跟勇敢可算是难得呀。”
说着,他竟将手搭在了启殿下的肩膀上。正因为他这一个小小的搭肩的动作,一旁的玄月小姐的手便已经装作自然的伸进自己的口袋里。只要他有任何一丝对亲王殿下不轨的意图……只消半秒,玄月这就能叫他看到他自己颈大动脉中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溅的景象。
“哪里哪里。”启仁谦虚的说,“我只不过是做了这世上任何一个心存正义的人都一定会做的事情罢了。”
只见那人笑着把手给拿了回去,从大拇指上取下一枚玉扳指递给他道:“些许谢礼,聊表寸心。还望公子千万不要推辞。”
“额,这……”
“公子该不是要推辞吧?”
“不,人哪有一天一次拒绝别人两次好意的事情呀。这枚扳指我收下了,假如日后有缘再见的话,在下一定请二位在东京好好吃上一顿大餐。”
“听小妹说,公子酒量不错!不知公子可否赏光,到我的房间里,我们畅饮几杯如何啊?”
“谢谢……只是我已经答应了夫人,要陪她一起外出观赏雪景。这次只怕就不能奉陪了。”
“可是外面的雪这么大,”金小姐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况且这等偏远之地,也没什么景好看的。与其出去受冻,倒不如就留在酒店里更好吧。”
玄月摁了摁墙上的开门键,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摁那个东西了,要不电梯的门此刻早就已经关上了。“喂,”玄月扯了扯一下他的披风,道:“磨磨蹭蹭的,到底还走不走了。”
启仁忙冲他们一抱拳,“请恕在下告辞。”说完,便进了电梯。
……
“真是位有趣的公子,”走廊上,金小姐对身旁的兄长道,“哼,只可惜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要不然呀,我一定要把他抓回去给我当额驸。”
“他就是再有趣,也只不过就是在几个小流氓面前帮你解了围而已。哥哥可把自己手上的扳指都送给他了,也算是还了他这个人情了。大小你也是个格格,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喜欢上一个平民百姓啊。”
“哥还好意思说呢,要不是你拉肚子跑去上厕所,我身边连一个男人都没有,至于被几个小流氓出言轻薄吗?亏哥整天都说自己功夫厉害,一个人能打别人好几个,可关键时候却一点都靠不住,还得靠一个和人来替我解围。”
“怪哥怪哥,都是哥不好。那几个臭流氓,以后千万别让我再碰到他们,否则准叫他们知道知道我这双拳头的厉害。”
……
冒着风雪,启仁夫妇一路从酒店走到了早已结冰了的奥多磨湖畔的岸边。要说这雪也真是够大的。回头望去,他们十几步前刚刚走过的那两行脚印,此时早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印迹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刚刚走过的脚印便就该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湖岸边,启仁伸手握住半空中飘落的一片宛如鹅毛般大小的雪花,道:
“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像这样的大雪,几乎是二十年都难得会出现一次的奇景。”不久,雪便在他温热的掌心中化开了。
他笑着用指尖沾了沾掌心的雪水,恶作剧似的将它涂抹在了玄月的脸上,道:“假如在遇到你之前,我也像这雪一般……纯白而又冰冷的话。那么在遇见你之后,我便也像这雪水一样。变得温暖且无色了。”
玄月伸手摸了摸他擦在自己脸颊上的雪水,微微一笑道:“听说雪水有保健养颜的功效,月儿谢三郎的赏啦。”
“不用谢。欸,你弯腰干嘛,鞋带开了么?”
“是啊,我鞋带开了。”她说。
“哦,是吗。”
说着,他便单膝蹲跪了下来。可就在他伸出手来准备为她将开了的鞋带给系上时,却发现她脚上的鞋带根本就没有开……
立时,他心中便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含笑看了她一眼。
启殿记仇,玄月却比他还要记仇。看样子她刚才是借口鞋带开了,弯腰想要拾起地上的积雪,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