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淡声道:“你能说出这话,可见你还不算是什么草芥,只还有一件事,你先前在西南三府让盐价一月三涨,你不会不知道这会引发何等骚动吧,就算是图谋暴利,按照你向来的做派,也不至于穷凶极恶到这种地步。”
江振蓦地睁大了双眼,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太子,年青的太子殿下,容貌极其的俊美,举手投足,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光华。
这或许便是天潢贵胄的风采,而不是那些……
“小人没想到,殿下竟会连这个都留意到了,”江振额头的汗滑到鬓边,跟从他眼中流出的泪汇做一起:“小人不敢隐瞒,不错,小人知道,这样被盘剥下去,盐号倒下是指日可待了,当时小人听说京内御史台有意派一位巡按御史到西南,所以小人便故意的让盐价一涨再涨,就是想惊动御史台的大人,让他们……能够早些前来永州。江家的商号是保不住了,但小人不想让那些人仍是逍遥法外。”
“所以你是故意地要破釜沉舟了。”太子说道。
江振磕头:“小人愿意伏法,也知道逃不脱一死,只求殿下开恩,不要、不要……”
他迟疑着没说下去。
赵仪瑄看了眼宋皎,道:“不要把江禀怀也杀了么?你江家近千人口,你只念他一个?”
“小人岂会不痛心,但朝廷自有律法,小人岂敢妄求,只是江禀怀他……”江振泪流满面:“少年时候便离了家,他有如今,只是靠他自己,小人……已然对不起他们母子,只剩下这一点良心……”
赵仪瑄本是猜到了江振的用意,所以故意问他,让他给宋皎答疑的。
但听到他说“对不起他们母子”,太子脸色一冷:“你果然是还有一点良心,只可惜这良心来的太迟了。”
江振听了这话,面如死灰,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宋皎,眼中满是乞求之色:“按台大人……”
他知道宋皎跟江禀怀是旧识,求太子不成,宋皎便是唯一的希望。
宋皎没办法开口。
太子一声令下,江振给拉了出去,但他始终都死死地望着宋皎,眼中仿佛有无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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