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之后,才凑到男人身边,想要一问究竟,“殿下,那个杜若,又是哪来的?”
凤霁解释,是去年,虞宛宛被沈隽带走之后,楚尧也在到处找她,偶然在青楼,找到这么个跟她长得很像的杜若,便给杜若赎了身,从此带在身边,养做外室。
有了杜若之后,楚尧大概是心里有了慰藉,再也没有找过虞宛宛。
这回,是凤霁提前得知,长公主在四处调查虞宛宛,以防万一,便让楚尧带着杜若一起回了京城,才好当着皇帝的面,破除外头那些流言蜚语,也消除他们对虞宛宛的质疑。
虞宛宛看他,“殿下早就安排好了?”
凤霁点头,他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虞宛宛握着小拳头,在他胸口上捶了一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刚刚父皇问话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凤霁接住她的粉红拳头,握在手里,质问,“你敢打孤?”
“……”
大概是这几日凤霁对她太过纵容,不知不觉,虞宛宛越来越没大没小。
也是凤霁提醒,她才立即站直身子,端着姿态,收敛笑意,“殿下恕罪,宛宛不是故意的……”
却听凤霁打断她的话,声音轻柔了下来,“再打一下。”
虞宛宛惊愕的看着他,大概还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
她低声认错,道:“宛宛再也不敢了。”
“孤让你打你就打,有什么不敢的。”凤霁握住她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捶了两下,任由虞宛宛缩着肩膀想要挣脱,他就是不放手。
虞宛宛还以为,这是凤霁另类的处罚方式,吓都吓坏了。
凤霁却将她揽入怀里,指尖轻抚着她的发际,正经认真的说道:“今后,孤要是让你生气,你就打孤,孤绝不治你的罪。”
反正他也不疼。
倒是虞宛宛,打得手疼,她才不想打呢。
已是傍晚时候,天边被烟霞染成了通红颜色。
夕阳余晖下,宁国公府,熙和院内。
华阳大长公主凤栖手里正拿着种花的小铲子,在花园里翻土,打算埋葬惨死的一池子锦鲤。
想着宫里皇帝正在问话,她的计划应该很顺利,到时候,虞宛宛声誉尽毁,皇帝定会当场下旨,将她废黜,虞宛宛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可谁知,才高兴了没多久。
外头突然有人前来禀报,刚刚宫里发生的事。
说是楚尧带了个外室进宫,那外室跟虞宛宛长得极像,并且解释说,别人在杭州所见的,其实是那个外室,而并非虞宛宛,是大家都认错人了。
凤栖听闻,脸上笑容渐渐凝固,手中铲子无力的坠落下地。
她已经找来了许多人可以佐证,虞宛宛真的去过杭州,并且跟楚尧在一起。
还以为,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任由虞宛宛怎么神通广大,也抹去不了的事实。
可是现在,一招李代桃僵,一切功亏一篑。
就连凤栖自己都有些怀疑,虞宛宛是不是当真没去过杭州,还是说,凤霁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一切都早就铺设好了退路?
这个男人也太可怕了,即使是凤栖想起来也不禁细思极恐。
更可怕的是,昨日凤霁才警告过她,限她三日内去找皇帝认罪。
她不但没有认罪,反而将虞宛宛推上风口浪尖,下一步,凤霁肯定要找她算账了。
这,这可怎么办。
凤栖突然慌了,有些手足无措。
想了想,还是赶紧进宫求皇帝才是要紧的,皇帝跟她是同母同胞,定是会念及血脉至亲,护着她的。
哪知,刚走到宁国公府大门外,楚敬领着刑部侍郎,加上一大堆刑部官兵,已经团团拦住去路。
楚敬开口,道:“还请长公主,随我等走一趟。”
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凤栖脸色,愈发苍白难看,却是强撑着,端着架势,厉声喝道:“本宫要见陛下,谁敢拦我?”
楚敬道:“长公主谋害太子妃一案,已全权交由下官审理,若是长公主拘捕,就别怪我等照章办事,不留情面!”
大袖一挥,官兵上前,就要捉拿凤栖。
这样子,完全已经没有把她当作长公主对待,而只是一个做了恶事的嫌犯。
不想被押着,凤栖也只能挣脱,“都滚开,本宫自己会走!”
众目睽睽之下,华阳长公主就这么,被送上马车,关进了天牢之内,等候审理。
宁国公和世子魏恒等人,听闻凤栖被抓入狱,已经是来不及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太子妃中毒那次,下毒的竟是长公主,为了掩盖罪行,让儿媳胡秀兰做替罪羊不说,还残忍无情,杀人灭口。
一天之内,皇室两种丑闻,一样比一样骇人听闻。
京城里瞬间就传遍了,虞宛宛的流言蜚语,瞬间被人遗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