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侍女已经睡了,高鹏带着高欢也睡了,唯独是她睡不着,这些日子是她带着高欢睡的,今夜高鹏父子俩在客房睡,没有鸠占鹊巢,她反倒睡不着了,她习惯了和高欢这个小灵精相处在一起,今夜不在,她有了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花园里是一片寂静。
花无语,人也无语。
她静静的站在花丛边,凝望着远处的天际。
她的眉头深锁着。
很明显,她有心事,而且是很重的心事。
在这一刻,所有人不在身边,她不必再装。
她在想着高鹏无意中所说的那一句话,四大监护会不会是当年铁甲军的头领,这带给了她很大的冲击,自己这些年来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深深懂得知道的不可怕,不知道的才可怕这个道理,因为无法预料得到,一旦突然横空出现在你面前的话,带来的后果将会很严重,她必须要赶在毁灭快活林之前把四大监护从暗处赶出来,把所有不利于她的因素清除干净。
尤其是那一批解散了的铁甲军,父亲当年到底有没有彻底的解散,谁也不知道,这还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如果还存在,又在哪里?
从父亲留下的一丝蛛丝马迹她断定事情绝不会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给她的感觉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快活林周围,是当年那批战后解散的铁甲军重聚在一起还是父亲另起炉灶组建了一股力量,她到现在还无法断定得了。
高鹏的说话提醒了她,神秘的四大监护倘若是当年铁甲军的头领,那么铁甲军就必然还在,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那就是化整为零,而一旦快活林有问题,他们就会出现。
这支铁甲军若然不是高鹏在统领着,那么高鹏又是什么身份?
父亲当年放走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高鹏不说,并不代表就没有事情,连番的试探,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秘密,爱情都不行,自己还有什么办法撬开高鹏的嘴巴呢?
她陷入了盘算中……
早晨的薄雾刚刚飘散,僻静的林荫小道就出现了一个人,向着山边走去。
这个人是谁?
是高鹏,他手中提着一篮香烛祭品。
朱秋玲竟然没有陪同他一起而来。
他也没有介意,以为是朱秋玲恨她父亲拆散了他们,所以耿耿于怀,不愿和他一道来拜祭。
小道羊肠,伸展到溪边,然后再回旋到一处平阔的山坳,一座雄伟的陵墓就矗立在这里。
两只用汉白玉石雕造的昂首舞爪的狮子巨像放置在陵墓前,使得整座陵墓显得格外庄严。
一块高约七尺的墨石墓碑刻着九个大字:“一代大侠朱廷钧之墓”。
这座陵墓,碑上虽然没有镌刻上什么王,但是却按照藩王规格建造的,可见陵墓中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荣。
字体铁画银钩,气势磅礴。
碑上没有落款,也没有墓铭志写下生平事迹介绍,但足以体现出墓中人生前是个叱咤风云的领袖人物,令人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高鹏伫立在用云石砌成的拜台,面对陵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接着虔诚地双膝下跪,磕了三个响头,动情说道:“主人,高鹏来探望您老人家了。”
他把祭品一一摆列好,说道:“主人,这里是你开辟的天地,让你看着这里一日比一日繁华,看着您女儿把这里治理得井然有序,您应该感到高兴和欣慰,因为您的女儿没有辜负你所望。”
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主人,当年我和东楼离开快活林的时候,您老人家为什么不许我和秋玲她谈婚论嫁,你明明知道我们都在深爱着对方呀,难道就是为了我嫖过另外的女人吗?难道就是为了我曾经是个杀手吗?难道我就真的配不上您女儿吗?”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甚至有点失控了:“我以为我能忘记秋玲,但直到现在我还是忘记不了,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就是你的女儿,她也已经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女人,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的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哽咽着接着说:“现在我若娶了秋玲,就有负当初对您老人家的承诺,我是你一手教导出来的,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这样做就忘恩负义;我若不娶秋玲,就有负她的一片真爱,她对我情深意重痴心不改,这样做就违背良心,我痛苦,她也痛苦,求求您老人家在天之灵,教一教我怎样结束这两难的境地吧!好吗?”
他伏地而泣。
他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拜墓中人所赐。
他和萧东楼的武功,都是由墓中人一手训练调教出来的,但并不是墓中人的弟子,因为墓中人生前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们两人是他的弟子,从来都没有要他们叫过他一声师父,尽管事实上是有师徒关系。
高鹏抹一抹眼泪,坐在地上,不禁触景生情,往事如烟,顿时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
二十多年前,他和萧东楼只不过是蓬头乱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