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等他说完,对着陆沣露出一个淡笑,轻声问:“陆沣,我说没说过,管好你自己?”
如果对谢诩是愤怒,对凌初,陆沣就是畏惧,当机的大脑瞬间回神,当初被凌初抵在阳台边,半个身子悬空时的恐惧感再次涌上。
他连忙避开视线,心底那点贸然撞见凌初和别人亲热的烦躁不悦,瞬间消失无踪。
凌初笑了声,没再看地上的易铎,转身和谢诩一起回到房间。
两人一进屋,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回了屋,等到人都走光,易韶才走到易铎面前。
易铎舌尖抵着吃痛的面颊,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他瞥了眼易韶,冷笑:“怎么,看我笑话?一个私生女离了易氏……”
“呃。”肚子上的一记重击把他的话尽数打了回去,易铎捂着肚子,怒视易韶:“你敢打我?”
易韶睨他一眼,慢悠悠掏出湿巾擦了擦手:“堂哥已经蠢到需要别人回答,才知道自己被打了吗?”
易铎瞪大了眼,看着面前陌生的堂妹。
他一直没把这个老实听话的私生女堂妹放在眼里,对方在易氏动乱时和家中断绝往来,更让他觉得对方愚不可及,不可语冰。
没想到不过离开一个月,竟然猖狂至此,他怒极想要反击,被易韶轻松反拧住手臂,挤着脸压在墙上。
易铎挣扎无果,冷声威胁:“放开我,你以为拍上凌初的马屁就结束了,我告诉你,她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易韶眼眸闪了闪,先是赛勒斯再是郎烈、易华,凌初在国内还好,到了国外,必定会招致报复。
易铎是易华的亲弟弟,抱着或许能从前者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的想法,她才单独留了下来。
没想到还真的猜中了,易铎刚刚的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她手下用力,引着对方往下说:“哦,我可真害怕,不如你告诉告诉我,能有哪些报复?”
说这句话时,易韶刻意用了很轻蔑的语调,想要激起易铎的气性,让对方透漏更多消息。
可惜对方智商突然上线,闭上嘴,除了让她放手,再不肯多说一句。
见他一副不肯合作的样子,易韶轻笑一声,提着堂哥的领子,把人拎进屋。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她见多了,不过是遭的毒打不够多罢了。
…
凌初拉着谢诩回到自己房间,靠在桌边,朝他抬抬下巴:“把上衣脱了。”
不等谢诩反驳,迅速补充下一句:“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话说出口时,她就做好了谢诩会拽着衣服,两人就此僵持半天的打算。
却没想到,谢诩淡淡看她一眼,抿着唇一言不发脱了上衣。
弄得凌初一懵,下意识吹了个流氓哨。
谢诩:“……”
凌初:“……”
她顶着谢诩“我就知道”的视线,轻咳一声走到近前,弯下腰,戳了戳他腰间发青的痕迹。
“嘶。”谢诩忍不住发出声音。
凌初抬眼看他:“疼?”
“……”
比起疼,更多的是痒。
但谢诩没有说,含混说了声:“有点。”
凌初站起身蹙眉看了看周围,她没有带药,只能从酒店冰箱里拿出一盒冻好的冰块,用毛巾包裹住,摁在淤青上。
腰侧又凉又痒,谢诩不自在地侧过身。
“别动。”凌初在另一侧腰上掐了下,警告他不要乱动。
谢诩牙关一紧,咬住唇,红着脸,僵直身体,一动不敢动了。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谢诩不自在地看向屋子别处,凌初的屋子很整齐,小小一个行李箱,光从外表看,就知道没装多少东西。
简洁、干脆。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视线再次移回凌初身上,为了方便冰敷,她搬来一个稍矮的躺椅,坐在床边。
谢诩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因为嫌短发每天吹洗麻烦,凌初蓄起了长发,已经过肩。
他的手动了动,上学时都不曾有过的调皮欠劲儿涌上,轻轻勾起凌初一缕青丝。
“诶?”
谢诩手一抖,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急忙收回手,带着点结巴,问:“怎、怎么了?”
恶作剧成功的凌初弯了下唇角,压着笑意,故作正经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腹肌呢?”
“哦。”谢诩慌乱地眨了几下眼,问:“那你要摸摸吗?”
凌初:“……”
妖怪!还不快快现出原型,交出真的谢诩!
屋中再次归于一片寂静,谢诩低头看凌初,抿了抿唇,又故意问:“真的不摸吗?”
凌初:“?”
她以人格担保,这句话绝壁是挑衅。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