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阵看好戏的低呼和吹口哨声, 还有几丝不赞同的倒嘘声。
在这艘船上,附属物的归属权在带其上船的人身上。
赌人,赢方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包括性命。而下船之后如何处理这个人的行踪, 堵住对方亲友的口,则要由输家全权接手。
在在场大多数人眼中, 一条可以随意玩弄的人命,根本无法和易家百分之三的股份相提并论。
一道道淫邪且不坏好意的目光落在凌初身上,在这个看似铺满光华的明亮大厅里,钱权织成的黑布笼罩在上方, 那些覆盖在身上的人模狗样的皮囊,肆无忌惮在阴暗的滋养下溃烂, 露出藏于其下肮脏发臭的内里。
周围人的鼓动、股份的诱惑。
天知道易林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 才压下一口应下的冲动, 侧头看向凌初。
对方双手环胸,歪头看着她,既不生气也不惶恐,嘴角噙着一抹略带嘲意的笑, 眼皮耷拉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没说什么, 却让易林深稍稍发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他看向张总, 冷静道:“不知张总可否稍等。”说完又看了眼凌初:“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一下。”
“当然。”不论内里是什么品种, 张总表现出来的风度堪称上佳,温和地一伸手,调笑道:“这样有趣的美人, 换做是我也要犹豫一下。只不过我年纪也不轻了, 准备再玩两局就回去休息, 还请易总快些决定。”
易林深点点头,话。
两人走到一处窗边,易林深刚要开口,看到易韶也走了过来,蹙起眉命令道:“你先自己转转,我有事。”
这个侄女确实聪明能干,而且她是私生女,培养利用的好,能成为他手里的一把刀。
但现在还不行,易林深也不觉得需要向易韶解释自己的行为。
没想到平日里听话懂事的侄女,这次却没有依言照办,而是冷声问:“小叔准备让凌初当筹码?”
易林深看了凌初一眼,眉间卷起一丝薄怒,冷下脸,冷酷地斥道:“你还没有资格管控我的选择。”
易韶和凌初对视一眼,又深深看了眼易林深,转身时眸中冰寒彻骨,杀意凛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易林深总感觉易韶离开时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心中惦念着股份,他没有时间多想,只以为易韶是对同为女性的凌初的同情。
他不以为然,又看向凌初,微微缓和声音,劝道:“我知道你不会配合我,先听我说完。张总是这艘游轮宴会的常客,接近他,很有可能有机会套出宴会的内幕,我们这次上船的目的是为了配合警方行动,现在是一个好机会。”
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包裹住自己的真实目的,凌初好笑地看着易林深。
易林深眸光微闪,他不确定凌初会不会答应,不过从过去几次的交锋以及此次配合警方活动中,他能察觉到凌初虽然嚣张,但本质偏正直,否则以她的武力,不会只使一些耍人的小手段,从不动真格。
他赌的就是凌初的正义感和责任心。
果然,凌初没有拒绝,而是点点下巴,思忖片刻,问:“换作异种,为了配合警方办案,也愿意牺牲自己吗?”
易林深迟疑了,总感觉要是承认,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但在这艘船上宾客就是金字塔的最顶层,凌初武力值再高,也不可能抵挡住查特顿专门请来的雇佣兵安保。
这样一想,他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不安,神色笃定道:“当然。”
很好。
“走吧。”凌初爽快应了:“我同意做赌注,异种也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啊。”
刻意拖长的尾音,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不良意味,易林深心中的古怪更甚。
想要再问几句时,凌初已经挽住他的手臂,带着他走回赌桌旁。
易林深感觉自己被挽住的一边,从头到脚都是麻的,这样类似于依偎的动作,放在凌初身上,简直如同猛虎蹭人。
不可爱,很可怕!
走到桌边,张总刚和人玩完一局,另一人转过头,深邃碧绿的眼眸噙着笑意,正是赛勒斯。
“易总再不来,我可就要输惨了。”张总自嘲一声,眼眸却温和平静,完全没有话中的诉苦意味,他瞥过两人挽住的手,挑眉问:“易总想好了。”
易林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掉身边人,颔首:“恭敬不如从命,我和张总赌一局。”
“能不能加我一个。”一旁的赛勒斯插话,轻佻的视线扫过凌初:“我愿意用这艘游轮的使用权,换佳人作伴。”
周围再次一片哗然,赛勒斯的意思当然不只是一条船。
赢得了使用权,就赢得了船上的配置、全部宾客的明细、以及船上的违法交易。
其中的隐性价值比3的股份有过之无不及。
视线再次落到凌初身上,此时众人心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