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莉亚呆了, 在场其他人也呆了。
在场男士们甚至被吓地退后几步。
好家伙,爱而不得就当场扒裤子,再不得就一箭爆头。
被这女人喜欢上, 得是上辈子造了多大的血孽?
总之, 不管凌初说的是真是假, 反正躲就对了。凌家家业再大, 摊上这么个女人, 他们也消受不起。
心不动,肝颤。
易铎再一次被当众鞭尸, 恨不得生吞了凌初, 只不过他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握着弓的手一紧, 露出一个核善的笑, 站出来打圆场:
“凌初只是开个玩笑,查特顿小姐不必在意,那边还有台球、保龄球等各种休闲项目。”他顿了一下,看向易韶:“堂妹, 好好招待查特顿小姐,注意言辞。”
易铎的眼神冷了些,言语间带着警告, 显然是把刚才易韶配合凌初的那段话听在了耳中, 心生不满。
易韶和凌初不同,凌初当年虽然为她铺好了后路, 但她身为女子,一非皇族后裔, 二非世家贵族, 仅凭这些, 镇的住人身,镇不住人心。
手腕、隐忍、谋略、胸襟。
易韶全都不缺,才能最终登极高位,开创盛世。
她胸有丘壑,谋得是整个易氏,易家人亦或旁人一时半刻的轻待冷眼,并不被她放在心上。
但凌初不能忍。
一个被扒了裤子的狗男人,也配在她姐妹面前耍横?
她冷睨易铎一眼,眼神在他腰间扫了下,轻蔑地问:“谁说我开玩笑,你在教我说话?”
“……”易铎咬着后槽牙,下意识吸了口气,用力把腰带紧了紧,务求千斤坠都坠不下来。
凌初说话时用的是中文,西莉亚有听没懂,但易铎为她解围的话她听懂了,松了口气,又见凌初歪头看着她,轻“呵”了一声:“查特顿小姐玩不起就早说,真没劲。”
那一个“呵”字,轻慢嘲讽,和西莉亚在楼上时的态度如出一辙。
西莉亚要气死了。
小查特顿不蠢,又深知妹妹本性,大概猜到刚刚在楼上,西莉亚和凌初发生了不快。
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勾起嘴角笑了笑,深邃迷人的眼深深望着凌初:“好了,既然这位美丽的女士要比,那就比吧。”
西莉亚慌张地拽了下兄长的手臂,低呼:“赛勒斯!”
赛勒斯拍拍她的手,好像待会儿头上顶苹果的不是自己一样。
除了少数几人,在场的男女宾客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赛勒斯对易铎欠身轻笑:“我为我妹妹顶苹果,至于易先生这边……就不必让西莉亚选了,易先生三人自己决定就好。”
易铎几人面色不好看,赛勒斯优雅地扬眉,温声问:“如果易先生不方便的话,抱歉,是我冒犯了。”
这下,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下来。
大家都清楚,赛勒斯敢这么说不是因为不要命,而是因为他足够聪明,清楚地知道即便真的顶苹果,凌初不可能也不敢射到他身上。
立场相换,西莉亚也是如此。
这场比赛本质上比的不是射击,而是胆量和气势。
西莉亚拒绝比赛,就落了凌初一成,同样的,赛勒斯参赛,他们这边却没人上,也再次失了场子。
实际上,赛勒斯的傲慢一点不必西莉亚少,只不过一个深藏内里,一个流于表面,且前者胆子更大,心思更深,手段更硬。
道理大家都懂,也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可面对未知时,胆怯是人的本能,谁又愿意拿自己的安危和一个不熟的人赌呢?
一时间,男宾客那边忍不住把提出这个比赛的凌初记恨在心。
有人仗着赛勒斯中文不好,嘀咕道:“早知道说顶苹果这些没用的干嘛?自己丢人还害了别人。”
“就是。”另一人附和:“该不会是她不会射箭吧,想用这种方式让那个查特顿小姐放弃。”
“啧啧啧,真是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初冷眼扫过去,正要嘲讽,跟着下来的女宾客里有人站了出来,大声道:“说什么呢?大点声,你们聪明你们自己来,在那唧唧歪歪也算个男人?”
“其实就是射箭比不过查特顿,自己没用就非得栽赃别人垫背,好显得你们没那么废物吧。”
“对外唯唯诺诺,对我们重拳出击,你们可真厉害啊。”
说话的艺术,在场名媛们从小就练,想要说好话的时候能说到人心坎里,看不上你想骂人的时候,同样能不带脏字,损得你满地找头。
西莉亚在楼上嚣张跋扈,凌初最先站了出来,平时看不看得惯是个人性格问题,总不至于在这会儿不识好歹,内部攻击。
当然,她们确实也是没有不识好歹的胆子。
说酸话的男人就那么几个,其他人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来,那几人被骂得不敢再逼逼,口服心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