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句话, 两人说的时候刻意压低,凌初还关了收声。
在台下人眼中,只看到凌初按灭郎烈手腕上的淘汰灯后站直身体, 对方不知怎么了, 忽然捂住侧肋。
最近的摄像迟疑了一下,问郎烈:“郎总,您身体不舒服吗?”
大颗冷汗顺着额角淌下,郎烈没理他, 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 几个保镖和医护人员快速进来,把郎烈抬出了门。
对外称是胃病犯了,疼的难受要先行离开。
好在节目已经录制完毕,凌初倚靠在拍摄地的门边,郎烈走时, 给对方吹了个欢送哨:“走好啊, 劣劣, 有时间我去给你送花圈。”
郎烈平躺在担架上,侧着头目光狠厉地盯着她, 不巧,额上一滴冷汗滴了下来, 辣的他眼泪鼻涕顺着脸淌下, 气势全无。
“……”
郎烈气的肋骨更疼了。
收工的时候,易韶走过来眯眼打量她, 凌初抬起眼皮撩她一眼:“干嘛?”
易韶:“你胆子够大啊, 当着镜头也敢动手。”
凌初挑了下眉:“眼力不错嘛, 这都看出来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易韶踢她一脚:“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就不怕他报警?”
“我倒是巴不得。”凌初嗤笑一声:“问题是郎烈他敢吗?”
看郎烈的处事手段就知道了,无所顾忌,蔑视法律,怎么可能主动和警察打交道。
凌初猜对方现在肯定计划着养好伤,再来找人对付她。
易韶看她一脸不以为意,蹙起眉提醒:“你别仗着功夫好不当回事,郎烈手里不干净,这样的人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凌初睨她:“你怎么知道?”
“叫阿姐。”易韶撇嘴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说两句好听的,我就……”
“阿姐,大爷,官人……”凌初贱兮兮地埋胸:“告诉人家嘛……”
易韶一脚把人踹开:“……滚!”
同古穿,汝何骚?
☆
晚上,凌初给凌芩打了电话报备,准备去老姐妹家彻夜长谈。
易韶家在c区,凌初的房子在b区,相隔不远,户型也相同,凌初进了门换好拖鞋打量一圈,刚要说话,从里屋传来一道温温柔柔的声音:“是小韶吗?”
一个穿着月白色睡袍的女人走了出来,看到凌初,她嘴巴微张,又迅速收敛,柔柔一笑:“你是小韶的朋友吧,快进来。”
她的长相和声音一样温柔,是那种全无攻击性的美,看起来就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凌初侧头又看了眼自己的老姐妹,母子俩五官上有三分相似,因为性格的差异,乍一眼看上去,几乎看不出她们是母女。
凌初坐到沙发上,易韶母亲端上水果、饮料,态度既不过分热情也不疏离,说起话来也很让人舒服。
简单聊了一会儿,她看了眼时间,歉意地笑笑:“我晚上要上网课,你们小姐妹自己玩吧,不要客气,就当在家一样。”
凌初注意到她说完话后,先看易韶,在对方点头表示知道后,才起身回房。
哒的一声,关门声响起。
凌初瞄了眼易韶:“你们这母女关系,有点……”
“怪。”易韶接过她的话:“你知道我现在的家庭背景吧。”
凌初点头,易韶继续问:“那你知道吗?我妈是易林远的真爱。”
卧槽!听起来就很狗血。
凌初拿起瓜子,朝易韶一伸手:“说出你的故事。”
易韶翻个白眼,补全了凌初空白的知识面。
易韶的妈妈叫项柔雅,大学时和易林远相识相恋,未婚生子后才知道,易林远已婚。
项柔雅没有及时止损,涉世未深的女孩沉溺在虚伪的爱中,当了让人不齿的小三,随着年岁渐长,对方交了更年轻、更鲜活的女友,对项柔雅也冷淡下来。
项柔雅不是个蠢人,在发现女儿异常聪明后,她试图用逼迫女儿装乖、装病、取得优异的成绩,来获取易林远的注意,幸亏易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否则早就疯了。
易韶说到这,顿了下:“我嫌她给我添乱,把人收拾了几回。”
凌初“啧啧”两声:“怪不得你妈对你态度那么……恭谨,是怕的吧。”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需要母爱。”易韶从冰箱里开了瓶红酒,给两人各倒一杯,晃着看向项柔雅闭着的门:“她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却也生养我一场。只要她不没事找茬,该有的尊敬,我会给的。”
凌初吨吨吨牛饮完,又倒了满满一杯,看的易韶眼皮直抽抽,一把抢回来:“这是五万一瓶的赤霞珠,不是你家水桶里的纯净水。”
“奢侈。”凌初皱着眉一饮而尽。
易韶简直受不了这个土鳖,质问:“你现在可是凌家大小姐,跑我一个私生女家里骗吃骗喝,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