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装的裤子高弹偏紧身, 料子也结实。
这一点在凌初把人拽下马,裤子都还顽强的吊着人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眼看着上一秒还以一手高超御马术掀起惊呼的男人, 被从马上拽了个倒栽葱, 半边结实有力的大白屁股迎风颤动。
众人:“……”
对方不受控制的斜倾,面部涨得通红,脚紧勾着马镫,一手用力拽住缰绳,还不忘了捂住身前马赛克部位,一看就是个要脸的体面人。
凌初落到马场内,拽着他脚腕处的裤子褶用力一拉, 借力跃到马上, 而对方的脚也因这一动作从马镫中脱离, 失去重心无法维持身形,向一侧栽倒过去。
周围的人都看呆了,紧张地看着,就在对方即将摔下去时,马上的女孩忽然拽住他衣侧, 缓缓松开手, 让其平稳落下, 而后调转马头向远处跑了几步。
呼。
众人松了口气,心道这女孩虽然厉害, 到底还是心软, 耍完人报复回来就算了。
“啊啊啊,她要干嘛?”
没等这一想法落定, 一声尖叫再次引来众人注意, 他们瞪大眼看着跑远的女孩勒马转身, 以更快的速度朝那男人疾驰而去。
就像刚才对方对她做过的那样。
不,还不同,男人此时光着屁股躺在马场内,没有阻拦物,也来不及避开!
地上的男人紧咬后牙,面白如薄纸,看着朝自己过来的马,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和身体仿佛分离,根本动不了。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奔驰而来,在离自己很近,或许一米、或许不到,用和他同样的方式勒马扬蹄。
马蹄近在眼前,男人攥紧拳,狠狠闭上眼。
“呦,剁剁。”在他以为自己不死也得断根骨头的时候,一个懒散的声音落入耳中,戏谑道:“光天化日遛鸟不太好吧。”
易铎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悄悄睁开一只眼,女生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嘴角笑意疏懒。
阳光从她身后铺下,没有半分柔和温暖,就像是金光筑成的铠甲,覆在一杆桀骜锐利的尖枪之上。
刺的人心中再升不起半分与之对抗的可笑想法,只恨不得匍匐在她面前。
不光是他的想法,也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林彦郴站在场边,脸上的笑容一扫而净。很奇怪,他的唇薄而利,平日里像一个精致温柔的贵公子,仅仅只是少了一点点笑意,那股从灵魂透出的精明和冷漠,就再也掩盖不住,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现在不想伪装,或者说无暇伪装,一只手无意识地捏着指骨,定定看着场上的女人。
凌初翻身下马,插着兜向场边走,易铎眼睁睁看着她走近,在自己身边站定,剧烈跳动的心脏不由提起,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恐惧,然而对方只对他伸出两只手指,说了几个字,转身就走了。
大脑回神后,易铎脸色蓦然变黑,他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
“兄弟,残鸟建议养养再遛哦。”
易铎:“……”
你踏马才残!
他面色青白交加,狼狈地爬起身提上裤子,低着头冲回休息室。
场外一片安静如鸡,没人顾得上讨论易铎的翘屁,实在是凌初太、太……
太踏马野了,也太踏马狠了!
易铎确实挑衅在先,可谁能像她一样,没有一秒停顿,以更恐怖更迅猛的方式,让对方从里到外丢人丢到底。
最重要的是,就算她信心十足,可万一呢?万一踏到易铎怎么办?
处在震惊中的众人彼此对视,或多或少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惹不起,惹不起。
…
不远处马场休闲室二楼包间内,两个男人临窗而坐,助理恭敬站在一旁,完整复述刚才的事件经过。
“好,知道了。”其中一人沉声道。
他的肩膀宽而有力,侧面的脸部线条利落刚毅如刀锋,他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张极为英俊的脸。
“你说凌晔是被她救下的?”他转过脸问。
另一个男人正提壶泡茶,动作优雅流畅,闻声抬起头,露出一张清贵矜傲的面孔,正是易铎的小叔——易林深。
他微一颔首,算作回答,又淡声问:“郎总最近似乎没有什么动作。”
郎总锐利的眸扫过他,冷笑一声:“凌芩一个女人能把亲哥挤下台,当然有她的手段,上次凌晔出事后,她明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暗中调查,我千辛万苦布置的手脚几乎全被她拔了出来。”
易林深看了眼时间,拿起茶壶倒茶,推到对面一杯,郎总眉间皱着,没有动,而是冷道:“易总倒是清闲,只管站在身后捡便宜。”
“我以为我们有过共识。”易林深慢悠悠喝着茶,神情并不因对方的不客气有一丝改变。
喝完一盏茶,才继续说:“想要搞垮颂泰的是郎总,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