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想了想:“哪方面?单对这个人,还是针对他以后可能会在这个家中产生的身份?”
凌芩笑了下,也许是因为夜晚寂静,透出几分不同于白日的慵懒肆意:“都可以,想到哪说到哪。”
“如果单对这个人,长的还挺好看的。”凌初想了想,又说:“如果针对他以后的家庭身份,那是你的选择,原则来讲,我没有干涉的权力。如果你真的很在意,我建议你听听凌途的想法。”
凌芩没有回答,良久后,才轻叹一声:“我才发现,你真的很像我。过分理智。”
“我知道你怪我。”她声音平静清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这一点凌初没法回答,原主大概是有一些怪的,她的成长过程中,缺少父母陪伴,疼爱自己的祖父母也在年少时离世,或许正因如此,她才特别吝啬爱财,那是急欲抓住一些东西的自我保护。
轻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微微响起,透过朦胧的光,凌初能看到凌芩微微弯下的脊背,和疲惫的侧脸。
即便已经十分疲惫,对方的话语却依旧冷静无波,像一堵无坚不摧的墙:“我想要权力、想要金钱,享受肆无忌惮的快乐,即便身为我的儿女,你们难免因为我的作风受到类似今天这样的言语伤害,但我仍旧做了。”
“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
“这没什么不对。”凌初迟疑了一下,坐过去拍拍她的背:“无论是我还是凌途,或者那位印先生都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凌芩笑了下,她转过身伸出手,凌初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躲,任那片温暖轻轻落在自己脸上。
“印飞羽外界评价不好,性子骄纵,我很清楚,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看中他的品德。他的脸合我口味,在我面前也足够乖巧懂事,偶尔有点小心机不让人讨厌,这就够了。”
哦豁!
在空间里看电视剧的007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出来,发出猪叫:“这就是渣女霸总,我好爱!”
凌初:“……”
凌芩轻轻捏捏女儿的脸,温声道:“无论是婚姻还是情人,线都在我的手里,我只希望你们知道,不会再有其他人比你和凌途更重要。”
行叭。
臭弟弟应该不用担心了。
凌初:“妈你应该把话也跟凌途说说,刚刚你在拍卖会上为了印飞羽说他,他睡前还在生气。”
想到那牛脾气儿子,凌芩揉揉额角:“我不是因为印飞羽和他生气,换作任何一个人,在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凌途都不该在外给人没脸。快18的人了,除了打架闹事什么都不会,让我怎么放心。”
凌途:“……”
感觉有被冒犯到。
她想想自己来了一个多星期,打过的四五六七八回架,心虚地和凌芩女士告辞,上楼休息。
☆
本应该发生在慈善晚会前的凌芩死亡事件没有触发,大舅妈郑姿听取建议清查后,果然发现公司存在不小的问题。
想到上次雇人和凌途打架的王宏亮,这天下午放学后,凌途来到了凌途隔壁学校门口。
正是晚饭时间,学生们从校园里走出来,凌初伸着腿歪站,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谢诩。”
男孩抬起头张望,一脸茫然,凌初歪着脑袋打量那张无辜俊雅的脸,怎么都无法和记忆里初次见面时,那张意气风发、清俊矜贵的面孔对上。
她垂下眼,到底还是没有使用“与君初相识”试探。
对方看到了她,迟疑着走过来,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还是红红的,一副好捏的样子。
凌初歪着头朝他笑:“谢诩。”
少年淡色的唇轻抿,“嗯”了一声:“凌、初?”
凌初足等了10秒,都没有听到姐姐两个字,委婉地提醒:“我今年大三。”
谢诩疑惑看她,眼里明晃晃写着三个字——“所以呢?”
凌初眯起眼,无法确定对方是真的一副天真小可爱的样子,还是在装傻。
“哇,老大,你今天竟然记得等我了。”
一个咋咋呼呼的大嗓门打乱了两人的对视,紧接着一阵小旋风冲了过来——
“老……卧槽,流氓。”
凌老流氓初核善微笑,侧头微微前倾,轻声问:“不好意思,老什么?”
透着粉色的小巧耳朵,掩映在碎短发下直直对着自己,谢诩瞥了眼,又快速垂下眼帘,挥手给了身后人一手肘:“问你话呢?”
“老、老……”绿毛倒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大姐,这不是咱的老大姐嘛。您今天怎么有空莅临本校?真是让人不胜惊恐,幸免于难啊。”
凌初:“……”
她一时竟不知对方是在找死讽刺自己,还是单纯没文化。
谢诩为小弟的不学无术羞耻到捂住额头,咳了声,转而问:“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