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巷内,死一般的寂静。
凌初安详地闭了下眼,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
凌途一脸呆滞,刚想说话,好像闻到了什么,倾身嗅了一下,蹙起眉:“姐,你喝酒了?”
“……”凌初垂死病中惊坐起,兴奋地张大嘴朝弟弟哈了口气:“浓吗?”
被“哈”个正着的凌途:“……”
他身旁的寸头男生摇摇头,搭着凌途的肩,嘴欠道:“不浓不浓,也就是那种但凡有颗花生米都不至于的程度。”
听到他的话,想到待会儿所有举动都可以归到喝多上,凌初满意了,在心里给吃麻辣烫时喝了罐啤酒的自己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她,愣是凭自己在坑爹的奖励中杀出一条活路。
凌初又看了眼身边的凌途,发觉给自己找到借口的臭弟弟,此刻看起来特别顺眼。
她拽过站在后面的乐沁涵,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姐姐,你被欺负了吗?好可怜。”
边说边在心里默念三遍“我喝多了”。
凌途注意到她的动作,嘴唇动了两下,最后什么都没说,扯开嘴角“嗤”了一声,语气十分不屑。
不厚此薄彼的凌初崽也伸出手,勾着弟弟的脖子,撸了把狗头:“臭弟弟不要吃醋,姐姐也love you。”
凌途用力挣扎未果,梗着通红的脖子,翻着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冷酷不屑:“谁、谁吃醋了。”。
凌初的脑中又响起一道别别扭扭的赌气少年音:“凭什么叫她是姐姐,叫我就是臭弟弟?喝多了还这么双标,哼!”
“……”凌初崽什么都没说,用薅掉头皮的力气,又狠撸了两把弟弟的头毛,以充分显示她不双标的厚重姐姐情。
旁边几个同学只顾着笑的前仰后合,都快忘了刚还一触即发的斗殴场面,对面的人却没忘,不耐烦地伸出手试图推凌途,嘲道:
“凌途你姐该不会是个傻子吧,你还别说,这傻子长的还他妈挺好看,要我说咱也别打了,你今天先把乐沁涵带回去,把你傻子姐姐介绍给我们。哈哈哈。”
凌途这边人脸一黑,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刚要冲上去,就听“啊”的一声大叫。
刚才嘴贱的小混混后背撞墙,表情痛苦地滑坐在地,几人僵硬扭过头,见凌途那位喝多的姐姐慢悠悠收回长腿,俏皮地歪着脑袋,撅嘴吹了个口哨:“哥哥说话这么溜,很棒棒哦,可惜身体差了点,是肾虚吗?”
“……”刚才调侃凌初差颗花生米的寸头同学,猛地抱住凌途一只手臂,瑟瑟发抖地问:“咱、咱姐不记自己人的仇吧。”
没人搭理他,凌初的那一脚打开了这场小巷争霸的序幕,小混混一伙人先是一惊,怒气直冲上头,骂骂咧咧冲上来,然后——
没有然后了,身高177的凌初崽冲上去,一拳一个小哥哥,一脚一个小朋友,动作利落,姿势帅气,把人打得嗷嗷直叫。
臭弟弟和朋友们也没闲着,愣了几秒也冲上去,虽然姐姐没留给他们帮忙的余地,但把人按住补刀还是可以的。
就连战五渣乐沁涵都暗搓搓跑过来,赏了被打倒的小混混几记撩裆腿。
一面倒的战况非常激烈,结束的时候,凌初崽不满地撅了撅嘴,凌途注意到,犹豫着要不要关心几句,旁边的同学已经凑过来,狗腿地问:“姐,怎么了,累了还是渴了?手有没有被这帮孙子的汗毛划伤?有事您说,弟弟们立马帮你解决。”
凌初皱着眉指着其中躺在地上的小混混:“刚才打到他脸上,手和袖口蹭上油了,回家还要重新洗,不高兴。”
凌途嫌弃地“啧”了一声,觉得他姐喝醉后实在太矫情,边想边从兜里掏出包纸:“我这有……”
“这有纸巾。”他眼睁睁看着平时一起上课溜号、考倒数的生死兄弟猛地抢过自己手里的纸,屁颠屁颠给他亲姐递过去,气的拳头都硬了。
“用我的,用我的,我这有湿巾!”
乐沁涵身边的女同学急忙出声,从包里拿出一张湿巾。
乐沁涵接过撕掉包装,仔仔细细给她乖乖站着的崽崽姐擦手。
整个场面宛如太后降临,凌途在旁边看这几个“大太监”献殷勤,双手插兜,一脸不爽,白眼险些翻到天上。
凌初被伺候完,朝地上几人点点下巴:“哥哥你们也是学生吗?为什么放学不回家呀。”
六个小混混看着她走近,恐惧地向后退,其中一个平头大个妄图垂死挣扎,从兜里摸出一把小刀,刚一伸出手,被凌初一把捏住手腕,就着动作扎到裆下。
距离要害部位只差几厘米,吓得对方直接尿了。
手段凶残的凌初崽仍然可可爱爱地歪着头,调笑道:“哥哥这么大了还尿裤子啊,回家记得让叔叔阿姨带你去看看前列腺呀。”
几个小混混颤抖着抱成一团,欲哭无泪,凌途的两位男同学也往他身边缩了缩,小小声问:“咱、咱姐,只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