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早就知道?”吴懿纳闷的说:“什么故意的?”
严琛叹了口气,说:“我早就知道,我的养父,也就是廖老打算在鼎峰影视董事会之前,除掉我,我还知道这件事情他交给廖经理去做了,他告诉廖经理,事成之后就会让他回到公司,回到董事会。其实廖老是打着二手主意,如果事情成了,廖经理自然可以回到董事会,但是事情失败了,廖老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给廖经理,毕竟……廖经理虽然姓廖,但他是女儿的儿子,也就是外孙,廖老这个人最注重血统,他有那么多孙子,不想把公司传给外孙。”
“我……没听明白,”吴懿震惊的说:“你早就知道?知道廖老要杀……杀你?放火?那你为什么还……”
严琛沉默了一阵子,这才说:“为了证据,拿到证据。”
严琛早就察觉到了,董事会在即,廖老想要卸任安度晚年,把自己的公司传给儿子或者孙子,严琛是最大的绊脚石,现在严琛和廖老的矛盾激化,严琛这块绊脚石,不得不除去。
严琛知道酒里有安眠药,也知道廖老让人来放火,但是他都没有拆穿,反而配合了这场好戏。
严琛说:“酒店的房间里,我提前安排了摄像头,是防火防水的,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下来,这就是证据。我之前虽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没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无法扳倒他们。”
“可……”吴懿还是很震惊:“可是那是你自己的生命啊!会被烧死的,你为什么……”
严琛不等他说完,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嗓音沙哑的说:“因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几年前,澄澄和我的事情,也是廖老做的。”
“什么!?”吴懿大喊出声,他现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严琛说:“我当时不知道,但是后来渐渐发现……其实一开始,我根本没往廖老那方面想,因为当时我和廖老的感情还很好,他是一个好父亲,而我是为了鼎峰影视兢兢业业的好养子……但是恰巧,那一年廖老突然发脑淤血,进了一次医院。”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廖老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廖老开始为了公司“着想”,他想让儿子或者孙子继承公司,但是公司里最有权势的那个人偏偏是廖老的干儿子,一个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廖老着急,他感觉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找到了一些打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严琛除掉。
可惜,那时候出了差错,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他们行凶的场面,也就是吴澄澄。
吴澄澄的到来,拖延了他们行凶的时间,吴澄澄和严琛阴差阳错的保下了性命,那些打手行凶没有成功,后来听到了动静,好像有人来了,就急匆匆逃走了。
严琛说:“我开始根本没多想,以为是不知道哪里得罪的商业对头,而且那个地方很偏僻,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后来我察觉到了,是廖老想要除掉我,所以买、凶、杀人……但是他做的太好了,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严琛笑了起来,说:“我的腿残废了,后半辈子都站不起来,吴澄澄也因为我的事情被连累,至今还在复健,但是没有证据,我活了四十年,四十年啊,为鼎峰影视拼命了这么多年,我不甘心……”
严琛一直在拼命的寻找证据,自从U盘出现之后,更是拼命的寻找证据,不动声色的寻找,但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严琛说:“我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是发现了廖老想要第二次除掉我,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把他们犯罪的视频录制下来,这次,我会有证据。”
“可是你……万一你……”吴懿不敢置信的说:“万一你……”
“被烧死了?”严琛笑了笑,说:“我是一个废人,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过活,没有轮椅,我甚至哪里也不能去,你觉得这样的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死不死不是一样么?只要能找到证据,一切就都值得,起码……我能还给澄澄一个说法。”
吴懿的眼睛突然很酸,心里很难受,他的唇角抖动了几下,双手攥拳,突然大喊着:“你说的什么狗屁话!?”
严琛吓了一跳,平日里优雅心机的大叔,难得露出一脸惊愕,震惊的盯着突然骂人的吴懿。
吴懿怒吼着:“什么叫死不死一样?!怎么可能一样?!你问过别人同意吗?!你问过关心你的人同意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是你的义子啊!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真的被烧死了,我们是什么感受?我不想再重温那种崩溃的恐惧了……实在太害怕了……”
严琛吃惊的看着吴懿,平日里的吴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山丘,平平无奇,谁知道他其实不是小山丘,而是一座休眠的小型火山,今天突然爆发了。
杨广坐在一边,也没有要管的意思,反而添油加醋的说:“伤春秋悲的老男人就该被骂醒。”
杨兼无奈的看了一眼杨广,儿砸这么唯恐天下不乱呢?这个性子,嗯,也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