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外的是,凌凤和索文昌居然直奔主宾席而去,而且直接走到了杨氏身边。索文昌弯下腰在杨氏身边偷偷耳语了几句,杨氏的表情就立刻严肃了起来,挥挥手招呼过幕隐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才让小哥儿俩离开了。
幕隐表情严肃地转身离开了,擂台上一时有些尴尬,没有了裁判,结果却已经显而易见了。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朝幕家兄妹那边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便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恢复体力。
不一会儿,幕隐就回到了擂台上,回复了他一贯的假笑表情。而另一边,凌朝和索文昌身后站了一队精兵,约有足足七八十个,
只留下二十多名甲士在此待命,带着一队人马就急匆匆地朝出城的方向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我懒得多想,缓缓起身等待着幕隐宣布结果。走上台来,幕隐的眼神中闪动着不知名的光,匆匆扫了我两眼便拉着我的右手举起来高声道“胜者,陆…”
“等~等!”一道暴喝骤然响起,把我和幕隐都给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却是方才应该已经被我打晕过去的绿衣男子。此刻他的脑袋已经肿成了猪头,嘴里、鼻孔、眼角,甚至耳朵里都在往外渗血,看起来惨不忍睹。
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倔强地缓缓爬了起来,虽然一步一趔趄,却死死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喉咙里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嘶吼声。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幕隐则有些受惊吓似地朝后退了两步,不自觉地躲到了我身后。不得不说,此刻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远古凶兽,身上的气息恐怖得吓人,别说幕隐这么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管家了,就连我都觉得后背发凉,身上的汗毛也不自觉地渐渐竖了起来。
磕磕绊绊地站稳了脚,绿衣男子缓缓抬头,眼睛里绿光闪动,活脱脱一匹垂死的野狼,口中“呵呵呵”地冷笑着,一步一步朝着我面前走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今天老天爷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对手,是死是活就各凭本事了!心中想着,我把心一横,也迎着他一步步地走了过去。
直到相距不足一臂的时候,二人才各自停步,绿衣男子缓缓抬头,努力想要睁开已经被打得肿胀不堪的左眼,一面缓缓说道“你…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呵呵,呵呵呵…”
随着他的笑声,一滴滴鲜血从他的嘴角滴落,雪白的面纱早已成了红纱,飘飘洒洒的血滴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小红花。
“可是…可是你还是心太软…心太软呐…”男人继续说道“别忘了,功夫…功夫是杀人技,你一时心软放过…放过了我,那我…我就一定会把账讨回来!总有…总有一天,我会弄死你,要不然…要不然,呵呵呵…你现在…现在就弄死我!”
说着,男人突然发难,看样子是要困兽犹斗,拼死一搏了。可从他的眼中,我看到的不光有疯狂,还有一抹浓浓的痛苦,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意从他身上逸散出来,让我一时间竟有些下不去手了。
虽然动作轻微,可被鲜血染红变得沉重,又在我的一轮重击之下变得岌岌可危的面纱终于飘落,漏出了一张白白净净,虽然面目全非,血迹斑斑,却依稀能从细节中窥其俊朗的脸。可此时面巾的主人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软绵绵的拳头打在我的胸口,随即他就脚下一软,整个人瞬间朝我怀里倒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回头朝幕隐叫道“快!叫大夫来!”
面巾掉落的一瞬间,幕隐的表情也瞬间呆愣,直到我又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慌忙招呼大夫们上擂台为男人治疗。同时,我不经意间瞥见了主宾席上的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