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抬头的郁源:“???”
我刚想夸你懂点事儿有大局观!你有个屁!
“王后殿下您是我的主人,我听从您的任何命令,我也会是您手中供您驱使、最为锋利的那一把利刃,”说着,尤金也不顾仓库里地面的肮脏,就这样单膝跪了下来,一手扣在胸前作宣誓效忠状,目光殷切地看着王后,“殿下您遭到王储的背叛,王储那样欺辱于您,您应该已经能彻底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于这种人您就算倾尽心力帮助他也不会得到任何感恩”
眼见着尤金越讲越激动越来越义愤填膺,王后连忙打断道:“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这些?!”
虽然这小兔崽子确实对他做了太多过分的、足以让他下地狱走八十遍的事,但这不代表这些事会被泄到外面吧???
“王城内的流言已经很多了,王后殿下,很多人都私下传说王储殿下对您”尤金说到这里张了张嘴,仿佛已经无法往下说,感觉到每个次都在侮辱他面前尊贵的王后殿下,“我原本还不相信,但直到看到您今天这个样子”
郁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披风下露出手腕上还有锁链捆过的红痕。
“”如果我说王储胳膊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他每天晚上把我跟他绑一起你会信吗。
这件事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王后虽然自己也很想给不孝子来一刀,但事关游戏结局自然不能草率,又怎么可能让尤金贸然行事。
“你别管,也不要担心我。”郁源强调道:“总而言之,没有我的命令你一定不要擅自行动做出任何行为。”
像是生怕尤金不停指挥真的自己跑去行刺王储似的,王后再次强调道:“我跟他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处理。”
尤金这才不大情愿地“嗯”了一声。
王后转头就要回到密道里,毕竟不能消失太久,谁知道杜兰德什么时候又会回来。却在他刚刚掀开盖子回到地道里的一瞬间,从地道深处突然开始传来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挖出来的密道虽然有木质结构在里面支撑,但到底还是因为年份太过久远经受不住压力和老化而坍塌。
这下,他回去的路算是断了。
不死心的尤金仿佛回想起什么似的,又一次提醒道:“王后殿下,您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离开这个王城”
“别问了,不考虑,不走。”郁源真是没想到这个小黑皮到现在还没死心。
不过现在他没法原路回去也是事实,走正常渠道回王宫肯定也会被发现,四舍五入就是自首。
他回头看向尤金,“反正我出来都出来了,走吧,去外城转转。”
“有一天是一天,走,小尤金,嗨一把吧——”
—
两小时后。
王储在外城区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喝得烂醉的王后,旁边正跟着一只碍眼的黑皮耗子,于情理上他也许该叫一声老师,但他除了王后在场时装样子叫过,其他时候则是相当鄙夷这个异乡人,反过来,尤金也不怎么尊重他,这一切彼此都心知肚明。
只有王后像是在所有关系中充当的粘合剂,当他在时所有人都像是在演戏一样撞出一派和睦的样子,背后又是个什么烂关系恐怕也只有各自清楚。
“我以为你应该已经滚回你的国家了。”王储没什么所谓地一瞥了尤金一眼,作势就要把趴在吧台边上的王后抱起,而当尤金不友善地要亮出剑时,无需王储亲自动手,身边的卫队就整齐划一地也拔出了剑。
“你的一切行为都对不起王后殿下。”尤金冷声道。
王储把王后小心地抱在怀里,仔细地给盖上一半披风,转身要离开时,才像是回答一般留下一句话,声音小到连离得很近的尤金都快听不清,像是喃喃自语。
“伊迪丝希望我是国王,那只要我走上那个位置我就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随着王储及卫队的突然出现与离去,三更夜半本来人就不算太多的酒吧也由喧哗到寂静再到喧哗,一时间,议论纷纷。
“那真的是王储?”
“废话,你是喝多了什么都认不出来?”
“那被带走的那个岂不是”
“不是有人说,国王和王储彻底反目就是因为这个王后吗?”
“啧啧,当初老国王时期不是也有人这么传过,同一个王后,三代王室啊”
“长得怎么样,我没看清,真有传的那么夸张?”
“谁知道,不是说是个真女巫,也许有什么术法,或者说在别的某些方面”
尤金听着酒吧里那些醉汉之间越传越不堪的风言风语,再想到今天突然意外见到王后时对方手上的捆绑痕迹、还有脖子上的红痕,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导火线慢慢地快要被点燃。他紧紧按在剑柄上的手开始隐隐作痛,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似风雨欲来。
为什么,他无法为王后做任何事,难道他真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