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正如林凌之前给他介绍的,以这个国家的风俗和一些贵族的一贯习惯来说,新国王再娶上一位国王的妻子, 似乎真的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 场内甚至没有一个人提出任何质疑的声音, 就算有,质疑的声音也只是跟以前有过的流言一模一样,譬如这位王后和新国王早就暗中有联系, 联手谋害老国王威尔斯等等的猜疑, 但当然也只能在私下说说。
而更多的, 却是有些贵族揶揄的笑,以及某些同样“死了丈夫”的贵夫人羡慕的眼光——谁都想知道这位王后何德何能, 让前后两个国王竞相追捧。
一时间郁源竟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封建还是开放, 而那些打量的目光也令他感到很神奇,仿佛他瞬间成为一些贵族夫人钦佩的对象一样。
郁源只能压低声音, 捡更要紧的事情说道:“费尔南多, 我看到路易了。”
王后不王后甚至都可以先放在一边,要紧的是路易这次又来干什么。
“没什么影响,不用担心。”费尔南多的脸色似乎并不大好看。
只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选在今天, 挑衅的对象远不止王储一个人。
他扯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 对王后耳语道:“很快就会举行我们的婚礼了,亲爱的,你不感到激动吗?我想你那个小王储一定‘很想’来观礼,不过有些可惜, 我刚刚听说他是不是要走了, 嗯?”
这一时刻, 郁源甚至都没计较费尔南多话里的内容,路易突然出现让他有些担心,而另一方面,他跟费尔南多贴的越近,就越能闻到这个人身上的血腥味。
不对劲。
面前这人苍白的脸色,简直比吸血鬼都要吸血鬼,郁源再看不出来就真是彻底的瞎子了。
“费尔南多,你怎么了?”
没回答。
这时,上来祝酒的贵族都被王后暂时笑着推拒了回去,他转身说道:“我和国王陛下有私事要谈。”
接着,在几乎所有人的注视和紧紧追随的目光,尤其是几道特别引人注意的目光下,郁源带着费尔南多先一步离开宴会。
这举措虽然奇怪,但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更何况谁敢指出国王和“现任王后”有任何的问题?谁都不能确定婚礼什么时候就要举行,但都知道这位王后跟王储的关系同样很好,搞不好有王后的存在一中和,国王和王储剑拔弩张的关系也能有所缓和。
贵族们有着各自的盘算,这样以来,现任王储的王妃这个位置就更令人眼红。不少人都期盼着,是自己家族里的小姐拔得头筹。
杜兰德身边围绕着的人顿时更多了,他本就是今夜宴会的主角,更有希望继续通过“王后的帮助”来维持住王储的位置,继续当国王的继承者,至少不少人都这样认为。
但表面平淡如水的王储,一想到这种可能的认知,几乎就要忍不住当场发狂。
伊迪丝做这些难道真的全部都是为了他吗?
只因为,他是如此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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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宴会厅内的暖光灯照耀,费尔南多苍白的脸色更是暴露无遗,仿佛是溺了水一样。
在这个瞬间,连郁源都忍不住怀疑了一下这别是一只上岸后因为没睡差点渴死的章鱼,鬼使神差般地问道:“你不是路易吧?”
他之前被路易的背影引到位置上去,但保不齐路易在某个转角就瞬间一变,在王后视觉受阻的一瞬间就套个国王的壳子。
费尔南多没好气地说道:“我给你的耳钉你都不知道戴,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上次被人绑架下次是不是就要被路易绑走?!”
行,还是那个小费。
“谁说我没戴,这不就是。”郁源把红宝石耳钉拿出来,他之前约定过跟费尔南多用这个确定身份的真假,以防路易出现。
虽然他很想痛斥费尔南多今天在宴会上真干出来的事情,但国王现在看着还像是个病号,也不能跟病号多计较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路易怎么会出现?”他再次问道:“还有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瞎说什么,没这回事。”费尔南多一摆手就要别开话题。
但郁源没有任何犹豫,一把就把人的衣领拽住,趁现在月色暗淡附近花园里没人,把费尔南多推到长椅上。
“伊迪丝你疯”
郁源这次很认真地使了十足十的力,在费尔南多没有防备被他推着坐下去的一瞬间,一条腿曲起,膝盖抵在对方未并拢的双腿之间。
“我说了,让我检查一下。”
还装什么装,谁闻不到血味儿似的。
费尔南多不动了。
两人以这种一上一下的姿势固定着,仿佛某种姿势奇特的雕像。郁源直接把费尔南多的衣领系带解开一点,但繁复的暗扣等等还是让他废了不少时间。
“你这算是袭击国王。”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