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只会索要大概与一瓶香水相当的用量,无非是在祈祷时往额头上抹一点,或者供在家里。但看这个外貌上“病入膏肓”的年轻人,简直像是要转手倒卖一样。
牧师也很奇怪,但还是非常包容地对他说:“光明神在上,我们的父在天上看着,会保佑你。”
道谢后,郁源立马就走,忙着回去杀死“血族的父”。
他这次决定计划得再周密一点。
其实郁源早就能意识到不对劲,兰伯特也好,亲王也罢,如今他想要杀掉两人的企图明显到不能更明显了,但这两个血族不但没有任何防范、对他的行为给予极高程度的包容,甚至还手把手教他怎么下手。
无以为报,只能让谁死的痛快一点了。
郁源十分冷酷无情地想。
——
与此同时。
兰伯特原本已经要把四楼的窗台封上,并在认真考虑把斯摩莱特直接逐出密林城的可行性。
但两人私下进行了一次密会,让兰伯特暂时打消了这个打算,甚至还有些宽容地对四楼房间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因非常简单:郁源的身体在一天天衰弱,程度越来越深。
如果郁源能够解释清楚,会告诉他们是因为自己头顶的血条数值越来越小,已经变得跟新手村门口的史莱姆怪差不多,防御值也很低。
而在另外两个血族看来,一直查不出原因的病弱,最大的可能是因为诅咒。
但既然是诅咒,不论是怎样的形式,都一定会有解开的方法。
这场会面是由亲王主动提出来的,一反常态地先一步递出橄榄枝,这行为对于他来说勉强到约等于看着兰伯特抱着郁源躺在一个棺材里。
但诅咒这个思路是他先想到的,并十分自负地认为兰伯特根本没有想到这方面。
“我考虑过。”
鬼宅楼顶,听完斯摩莱特的讲述,兰伯特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你也应该听过别的家族议论过的东西,你跟我同时存在”
诅咒的形式多种多样,这种以黑暗为倚仗的法术形式在见不得光的各个种族间广为流传。但对于亲近黑暗的血族来说,“背负诅咒”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家族问题,几乎每个家族都有与之相关的传说。
几百年前,一度有种玩笑,说一个血族家族有名望与否,简直像是与他们所背负的诅咒数量挂钩。不论是来自人类巫师、狼人甚至于相互间有矛盾的家族,什么都好,背负诅咒而无事,甚至还体现出一个家族的实力。
里斯特家族自然也不例外。
当斯摩莱特偶然给郁源介绍起自己的亲属豪斯·里斯特,前两代的亲王,以及兰伯特向郁源若无其事地提起自己跟斯摩莱特“分工合作”的事情时,其实都少说到了一点。
譬如这一代不该有两个“里斯特”,拥有同等地位的两个新生血族。譬如豪斯·里斯特在长眠于地底之前留下的预言:
对于每个家族只能有一个的亲王之位来说,“两个”是种错误。
这件事在当时、近千年前,就被其他家族传作一种诅咒。同族相残在六戒中是最重的罪名,会遭到审判焚身而死,但一个位置上也决容不下两个人。
“作弊”的手段已经让天平平衡了近千年。
但与之带来的连锁反应,似乎撬动了一些东西。
“所以就让他来选。”亲王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兰伯特,你不能再出手干预了。”
这就是暂时求和的意思。
兰伯特轻轻扶了一下眼镜,“你也不能,我们平等竞争。”
在他们之中,显然是亲王打破约定的次数最多。故意给郁源创造各种机会,偏偏又在最后关头把人拦住,全当是在玩游戏一样。
但现在,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了。
而兰伯特就守信用得多,每天仍然按部就班地像以前一样,他与郁源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却只是偶尔给出一点“建议。
干脆现在谁都别刻意引导,顺其自然,等着郁源可能采取的行动。
兰伯特低声警告,“你不能再直接拉着他对你动手。”
“当然。”亲王略带挑衅地笑着,“我会等着他下次自己来的。”
在这交换信息后貌似和平的表象下,实际上两人都各自有不同的预感,只是没有说出来。
而预感中只有一点是相同的,“死亡”才是某种解锁的钥匙。
但最后会通向怎样的结果,一切都尚未可知。
——
四楼图书馆。
圣水来之不易,郁源只打算在这方面做最后一次尝试,再不行的话就开始考虑十字架或者木锥之类的。
在这方面做了这么多的研究,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透明的瓶子正摆在桌子上,这时,亲王正好从阳台外走进来。见到这个刻着十字架、明显是出自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