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完政事之后,府内文臣稍事休息后,精力又投入了盛大的典礼当中。
本年度的各种盛典,竟然阴差阳错都排在了初平二年(191年)的二月。
时间最近的是二月十六日,张瑞的加冠典礼。
为此,本来应该定于二月十五日的文科武举殿试也只能向后延期,排到了二月十七日。
武举会举行四天,在武举结束后,隔一天的二月二十二日,会举行马球大赛。
令官员们庆幸的是,张瑞与赵虞的婚礼定在了阳春三月。
不然这个二月,能将官员们忙的脚不沾地。
考虑到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盛大典礼,越来越正规的朝廷祭祀,张瑞正式设立礼部,任命国礼为礼部中郎。
国礼字召源。是首届科考中与刘胜一同脱颖而出的士子,因为不在前三甲之前一直在地方履任。
如今新设礼部,廷推礼部中郎时,吏部中郎王机自然便推荐了这位同届重臣。
作为首届科考的嫡系,国礼名字出现,张瑞没有任何犹豫便画圈通过,让其出任礼部中郎,正式筹建礼部。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随着礼部的设立,征西将军府越发有堂皇恢弘气象,明显区别于普通聚众万千人就割据一方的军阀诸侯。
隋末乱世,人才们纷纷投靠大唐,却很少会有人去投靠那些占据一两个郡的草莽叛军,就是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出大唐有一统天下的气度,更有前途。
随着庆典的临近,大量的豪族显贵、诸侯使节也纷纷汇聚于长安。
在繁碌的征西将军府中,所有人都是脚步匆匆,热火朝天。
反倒是作为庆典主角的张瑞本人比较悠闲,坐在凉亭中与人闲聊。
与张瑞对坐的,是甄氏族长甄俨,即甄宓的哥哥。在安排妥当冀州之事后,甄俨终于赶在张瑞加冠之前来到了长安。
张瑞如今的妾氏虽然只有蔡琰一人,但在长远规划中却有深度布局。一妻两妾中,正妻赵虞,出自锦衣卫都指挥使之家,有助于稳固朝堂,保证臣子忠心,防范一切权臣把持朝政。
妾氏蔡琰,出于诗书礼仪之家,重文教,兴礼乐文化之风。
另一名妾氏甄宓,则出于巨富之家,重工商,助力征西将军府治下经济繁盛。连征西将军本人都取商人之女,不以商人为鄙。治下官员百姓,再谈商人贱业,就会有犯忌讳之嫌。
此外后宫中还差将门虎女及豪族千金等。这些都不着急,张瑞今年才刚年满二十,并不想收太多后宫,显得自己沉迷酒色。
闲聊中,甄宓领着两名婢女端来几盘果品甜点摆放于石桌之上。
张瑞赞叹道:及遇小宓,某才知世间女子,确有雍容华贵,风华绝代者。
甄俨笑着回道:能嫁于妹夫,小宓才能永享尊贵荣华。
张瑞摇头,说道:据某所知,小宓自嫁入征西将军府,锦衣玉食却远不如在甄氏之时。如今其婢女不超十人,何及在甄氏时,仆从成百上千。甄宓笑意盈盈的将一份甜品放到张瑞盘中,说道:良人这便是对予有何误解矣。虽然出嫁时,予有婢女上千,然在中山时,予之婢女仅二十余人,与如今相差无几。
张瑞一笑,反而看向甄俨,说道:总归是有所不及。甄氏嫁小宓及我,必是希望能朱门绣户。
甄宓虽然早熟,但对政治上的事情并不清楚,心满意足的笑着回道:予三千珠履、衣绣昼行,已是富埒王侯,这天下女子有几人能在予之上?
甄俨却听出了张瑞的话外音,说道:哈哈那倒是兄长们托了小宓福气。小宓稍减几名侍女,兄长们却堆金积玉,远胜从前。稍后,某便赠小虞婢女百人,以示感谢。
哦?如此说来,兄长搬迁至长安,财富未有减损?张瑞兴致勃勃地问道。
甄俨笑着问道:妹夫可知去岁甄氏上缴赋税几何?
愿闻其详。
商税六千万五百万,算缗税一亿一千万。甄俨挺直胸膛,笑着说道。
张瑞倒吸一口冷气,合计近两亿钱的赋税!
这是什么概念?幽州刺史部应接荒外资费甚广,岁常割青、冀赋调二亿有余以给足之。
这要是在汉室,仅甄氏一家提供的赋税,就足以填补整个幽州刺史部的财政赤字。
算缗税一亿一千万,表明去岁整个甄宓的收入在两亿三千万钱以上。
虽然交的税赋远比在中山高出上万倍,但收入同样也远远不是在中山时可以比拟的。
甄俨说道:自中平六年9189年),甄氏商队便遍布于妹夫治下郡县,手工作坊千余处。仅织锦女工便有上万人,岁产锦两百余万匹,值数亿钱。仅此一项,甄宓一年利润便在上亿钱之上。
难怪甄氏在中山抛弃了所有田产,全置换成了仆役,迁往长安。
这有上万名女工在手,大兴纺织业,财富来源速度远不是靠种粮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