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黑摩斯愣在了原地。
对于祂来说……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赎回自己的灵魂。
可是此刻，在打开画卷之后，贝黑摩斯却完全傻眼了。
世人眼中，里面依旧是一张无脸人像。
但在贝黑摩斯的视野中，里面的人物画像，俨然变成了自己。
不过……
又不是自己。
贝黑摩斯的本体是一个冥河窃忆魔。
这种魔鬼是记忆的窃取者和思维的看护人。
正是因为精通灵魂能力，因此……
祂可以窥探到魏逊脑海中的意念。
原本的祂，有着强壮的躯体和粗壮的手臂。
一张密布利齿的大口和两只从前额两侧伸出的山羊角，同样引人注目。“六七七”
无数年的相处，祂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容颜！
可是现在……
画卷中的形象与贝黑摩斯记忆中的自己，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就在贝黑摩斯满怀欣喜，打开画卷的时候。
前一秒，还保持原本模样的自己。
下一秒。
就像是融化的棉花糖一般，直接变成了一团。
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四肢。
而是好似聚拢在一起的藤蔓一般，大量的触手疯狂舞动着，上面生有数十只眼睛以及破损诡异的翅膀。
“这是自己吗？”
贝黑摩斯必须承认。
对方是有生命的，而且正在呼吸。
一种可怕的不和谐声音，从眼前臃肿的身躯中传了出来。
那种声音晦涩难懂。
但不知为何，贝黑摩斯却知晓那难以理解的言语。
“这……”
贝黑摩斯一时间蒙了，祂忍不住看向陈锋。
彼此的目光在半空汇聚。
随即，陈锋开口道：
“怎么样，喜欢吗？”
【终于卖出去了。】
对于陈锋来说，这个画卷虽然大了一些。
但倒霉作家只是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不少人将其打开。
却因为太过诡异，又将其放回了原处。
八音盒虽然小了一些。
但毕竟更加符合大众的审美。
陈锋有种预感。
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想办法卖了它。
虽然是坏的。
但敲打几下，就恢复了正常。
作为一家杂货铺的老板，这种最基本的维修手段，陈锋还是掌握的。
面对陈锋的询问，贝黑摩斯心中咯噔了一下。
随即，脊椎像是安了马达一般，飞快点了点头。
祂敢说不喜欢吗？
祂有说不喜欢的资格吗？
直到这一刻，贝黑摩斯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语言漩涡中。
对方只是说，用等同的物品来换。
却从未真正表达过，会将属于原本的灵魂还给自己。
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身处邪恶阵营的贝黑摩斯，从来都是祂去影响别人的心灵与精神。
然而现在……
祂的灵魂就好似被扔入了漆黑的墨水之中。
饶是贝黑摩斯拼尽全力，甚至将自己的神国直接献祭，可到头来……
依旧只是拿回了一个残缺不全的魂魄。
“要还是不要？”
贝黑摩斯陷入了僵局。
若是不要，祂的肉身迟早会损坏。
到时候，贝黑摩斯最好的结局就是变成一头没有任何神志的亡灵生物。
要不然……
贝黑摩斯选择将灵魂归于本体。
其代价更为鲜明。
自己会被灵魂所污染，彻底撇弃过去的身份，彻底变成一种全新的形态。
魔鬼？
冥河窃忆魔？
这些身上原本熟悉的标签会彻底和自己再见。
自己……
想到这里，贝黑摩斯眼前忽然一亮。
祂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的有些局促起来。
“自己……”
“会获得重生？”
如同巴尔一样。
位于人间的身躯上，只不过留存了一部分力量。
哪怕是刚刚献祭的神格，也不过是占据了本体十分一，甚至更小的比例.. .......
贝黑摩斯刚刚之所以能将巴尔摄取到人间，靠的根本不是本体力量，而是献祭神国，在一瞬间爆破的能量。
而现在……
贝黑摩斯大部分的力量，依旧存放在眼前的灵魂之中。
在之前，困扰贝黑摩斯最多的便是附着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