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虽然不甚了解,但也听出了大概。
但问题是,这里都是铁门,我们又撞不开,就算知道开关位置也束手无策。
文熙淳忽然抄起椅子,猛地向铁门甩去。
哐当一声巨响,铁门纹丝不动。
对了,你不是会开锁么,试试?文熙淳忽然想起白简当时用一根铁丝撬开了地下室房门的场景。
白简深吸一口气:那我试试。
她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办公桌上的小闹钟身上。
她拿起闹钟,猛地往地上一摔,可怜的闹钟瞬间四分五裂。
白简从表盘上取下秒针,走到铁门前,微微佝偻着腰,小心翼翼的将秒针戳进锁眼里。
时间一分一秒秒过去,她就这样保持这种姿势捅了十几分钟——
吧嗒一声。
众人满怀希望地看过去。
白简再次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回过头,脸上是过于尴尬的笑容:不好意思,能力有限,它断在锁眼里了。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原本满怀期冀的大家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了一半。
众人望着这道坚不可摧的铁门,眼神中刚刚燃起的火光又一点一点熄灭。
算了算了,有这功夫不如养精蓄锐看看有什么其他逃脱办法。弗雷德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又摸索一番,抬起头,你们谁有火机么。
周老先生一听,赶紧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递过去。
干裂浮皮的嘴唇叼着昂贵的香烟,火光摇曳,昏暗中骤然出现了一只橘色的小光点。
大家不要放弃,再缜密的机关终究会有漏洞。文熙淳也只能这么安慰着。
他按亮手机屏幕最后看了眼时间,接着屏幕猛然黑成一团。
没电了。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钟,坚持了两天的手机终于宕机。
现在大家的手机电量都耗费的七七八八,如果全都没电,那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栋楼里了。
白简侧卧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好饿,好困
文熙淳坐在办公桌前,困意袭来,他的脑袋开始犹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眼睛也越来越小,最后眯成了一道缝。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用睡眠来恢复体力。
瞌睡虫仿佛会传染,绕着众人飞了一圈后,所有人都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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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融融的温度触及到了冰冷的皮肤,阒寂的黑夜中好似有奇怪的响动。
窸窸窣窣,像是老鼠过街。
文熙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橘色光芒。
他呆滞了几秒,等目光清楚后顺着那道橘色光芒看过去。
是火。
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散发着惬意的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像是烤肉,也可以说是烤蔬菜。
壁炉前,一道瘦削的身影正背对着这边盘腿坐在地上,火光清晰地映照出他漆黑的轮廓。
文熙淳揉了揉眼,轻声叫了句:周老先生?
听到声音,那背影明显动了动,但并没有转过头的意思。
白简好像也听到了声音,慢慢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迷茫地望向那处壁炉。
哇!原来这个壁炉可以用啊,害我差点被冻死。白简激动地跳下沙发,搓着手一路小跑过去。
文熙淳看着两人,一股异样感油然而生。
老爷爷,您在烤什么呀。白简天真无邪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这这是什么颤抖的声音从白简口中传出。
周老先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手中那块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物体递过去,孩子,尝尝。
这是什么啊!白简仿佛受了刺激一般,一个猛子弹起来跳到一边。
紧接着,脚边踢到了一坨湿漉漉软乎乎的东西。
文熙淳倏然瞪大眼睛,从睁眼起便一直伴随他的异样与不安此时从周老先生手中所持物上得到了印证。
白简望着地上那一坨已经看不出原样的东西,瞳孔剧烈震颤,她抬手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老先生,又看看他手中的那坨不明物质,以及——
脚边沾满殷红的铁斧头。
周老先生依然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瞳孔中映射出那块绛红色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不明物质。
对不起,我太饿了,坚持不下去了。周老先生迷茫地喃喃着,别人总说明天会好的,可是明天真的还会到来么。
地上是已经变成一滩烂泥的弗雷德,肉块血液顺着他送命的躺椅一直延伸开来,铺满整个房间的地缝。
斧头藏在壁炉的柴堆里,火机在我的口袋里,食物在我的身边。周老先生双眼无神地呢喃着。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