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茫然地看看四周,发现还是那间熟悉的办公室,他这才意识到,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但实在是太真实了,到现在,好像还能听到何盈盈绝望的哭泣声。
我梦到何盈盈了。
黄赳不明所以:谁?
那个被配了阴婚的女孩,何盈盈。
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诡异。
她托梦给你申冤了?黄赳开玩笑道。
文熙淳站起身,拿过外套:可能吧。
丢下这句话,他疾步走出了警局。
****
刑侦总局会议室——
上午崇门村那边的乡镇派出所打来了电话,关于尼龙手套调查一事基本有了头绪,这是他们发过来的购买名单,但很多人买了就走,也不会留下电话姓名什么的,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据老板回忆,有一个自称是崇门村过来的,腿部有残疾的年轻男子购买了这种手套。
黄赳将名单分发到会议室在场所有人手中。
任思禹文熙淳轻声喃喃着这个名字。
就是之前在崇门村祠堂借助时过来送早餐的那个小伙子,临走时给他钱他死活不收的那个。
任思禹?小刘也跟着念了一遍,这名字好耳熟啊。
于副局看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不是!小刘一拍脑门,这不是前□□的儿子嘛,也叫这个名字的!
重名?□□的儿子不是和他一起跳楼了么。于副局怎么想都觉得从十几楼跳下来还活着根本是无稽之谈。
而且村长说,这个小伙子的确是外来人,普通话很标准,举止行为也不像是那个村子的人,怎么说,感觉应该是读过书的。姚景容转着钢笔,查一下信息库不就清楚了?
小刘马上打开笔记本,在档案库里打上任思禹三个字,然后投影到大屏幕上,比对着身份信息一个一个看过去。
果不其然,在其中一个任思禹的照片后面,看到了他的个人信息。
他的父亲确实就是几年前坠楼的前□□。
是这个人没错,我们在崇门村见到的就是这个年轻男人。文熙淳点点照片。
命硬,十几楼跳下去还能活下来,看来是老天不想让他死。黄赳啧啧两声,前书记活着时为城市发展做出了不少贡献,给他儿子积了德。
别妖言惑众了。姚景容打断他,将电脑推给众人看,当时他们跳下去的那栋楼是居民楼,很多楼层都有阳台晾衣架,无形中给任思禹造成了一个缓冲,活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却摔断了腿。
众人点点头。
我们在死者床底发现的脚印呈单脚摩擦状,可以看出鞋印的主人脚部有残疾,而纵观整个崇门村,脚部有残疾的也只有任思禹一个人。文熙淳道。
万一是别的地方的人去了村子里杀人呢。
别抬杠。文熙淳冷冷道,崇门村的地理环境是三面环山一面围河,一个残疾人,费尽心思穿过大山千里迢迢到崇门村杀人,之后再费尽心思离开大山,是准备明年参加残奥会么?
我同意,前□□的儿子来到崇门村本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或许说他想隐归山林不问世事,但去哪不好,偏偏去了这么一位置复杂难走的地方。小刘道。
而且我们后来在村尾处发现了一座新建的吊脚楼,里面存放了死者儿子和何盈盈的尸体,当然,何盈盈的尸体是被抬走了,而且我们在吊脚楼周围的草丛中也发现了这种擦蹭形状的脚印,所以我怀疑,抬走何盈盈尸体的就是任思禹。
文熙淳将照片一一展示给警员们看。
但是,他图什么呀。黄赳不懂。
肯定不是图财,我给他钱他都不要,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文熙淳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那个梦。
你的意思是任思禹和何盈盈可能他喜欢人家?于副局终于恍然大悟。
我们查过了,任思禹和何盈盈基本上是同一时间到达的崇门村,前后相差不过几天吧。
嗷~我就说,□□的公子怎么可能屈身于这么一穷乡僻壤,感情还是个痴情种子。
文熙淳深吸一口气:这个只是可能,所以我一早通知了何盈盈的嫂子来一趟警局,估计一会儿就到。
于副局疑惑地嗯了声:怎么不找她哥?
黄赳禁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得了吧,就她那个哥,咱们当他死了就成。
散会之后,几人刚进办公室,文熙淳打开窗户想要透透气,一探头,就看到总局楼下大门口站着个瘦弱的女人,正在那犹豫地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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