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找到前几天晚上在村里碰到的那个女人的信息。
难道是被人贩子拐过去的?
正沉思着,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来人也愣了下,犹疑半晌,走过来将手中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语气却暗含不屑:
我还以为你去吃饭了,抱歉没敲门。
现在文熙淳终于明白黄赳所谓的姚景容是自己老相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老相好,恐怕是冤家。
这是尸检报告,局长让我给你们也送一份。姚景容放下文件,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微垂眼眸看着文熙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
半晌,姚景容抬手捂住嘴巴,发出轻轻一声笑。
文熙淳瞥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你还有事么。
姚景容回答得风轻云淡:等你吃饭啊。
我没胃口,你自己去吃吧。文熙淳手上也不闲着,调出两名失踪者的个人信息,逐字看过去。
怎么,心情不好。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啊,所以你别招我行么。文熙淳眼也不抬,自顾忙着手头上的事。
姚景容耸耸肩,嘴角是似有似无的笑意:其实我觉得你有句话说得在理。
文熙淳没理他。
一个人能把所学专业学精就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姚景容笑起来的样子着实像只狐狸精,狡黠又有点风情的模样。
猜不透,他是在安慰自己么?
姚景容离开后,文熙淳继续忙着手头的事,直觉告诉他,崇门村那个语焉不详且没有身份的女人一定是知道点什么。
下午,刑侦科几人开车前往崇门村山外镇上的医院,护士们帮忙翻看了近几年粉碎性骨折患者腿部安装钢板的记录,但没有找到与死者体内所装钢板品牌吻合的手术。
我们这边镇子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一般也不会有伤患安装这么昂贵的钢板,不然您去市里的医院打听一下。
文熙淳冲护士小姐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真是奇了,还是去市里大医院动的手术,我不是瞧不起他们,但这根本不合理。黄赳挠挠头发,他们哪来的钱。
崇门村是全国都出了名的贫困村,人均年收入三千块。小刘跟着在一边碎碎念。
文熙淳猛然怔住,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重要的点。
他们没钱,肇事者有钱啊。
几人又跑去交警大队,把三年前至今的所有车祸记录都扒了出来。
女性死者在两年前的确出过车祸,事发地点为徽沅市市北区中心大街,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本田轿车,车主是上一届市.委书记。
原来是他啊,这人我知道。黄赳点点屏幕上肇事车主的信息照片。
但文熙淳不知道,在他生活的世界里,市.委书记并不是这个人。
说是当时肇事逃逸,后来网民愤起攻之,给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上边扛不住压力出来查他,发现他小姨子以他的名义受贿三千万,上边要办他,后来这书记就带着妻子儿子从自家楼上跳下去了。
黄赳啧啧两声:只能说,他纯就是个背黑锅的,这年头贪个三千万那还叫钱?一个村长都能贪到几个亿,再说,钱都在他那个败家小姨子手里,他可一分钱没捞着,临了就开辆几万块的车,哎,挺可惜的。
小刘跟着点头:对,其实他在任的时候徽沅发展的是真不错,换了个书记后,白瞎。
文熙淳默默打量着照片上的人,半晌,转身欲走。
手机响了两声,拿起一看,是备注法医科姚景容发来的消息:
有点新线索,速来研究所。
警车疾驰于市区大道,二十分钟后,一个急刹在警局研究所门口停下。
和记忆中的研究所稍有不同,总规模加起来比刑侦总局还大,看来法医科在这里确实吃香。
推开解剖室的大门,入眼便是一高挑清瘦的身影。
姚景容就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份文件,精致的眼眸透过薄薄的护目镜被模糊了半分。
文熙淳也不同他多加寒暄,开门见山:什么新线索。
姚景容将报告递过去:我们在死者血液中检查出一种药物成分,是种抗癌药,前年上市的横泰Pd-1,一万九一瓶,只能吃一个月。
死者本身患有癌症?文熙淳问道。
不,我们做过尿检,两人体内均不存在细胞癌变症状,但体内均含有这种抗癌药物成分。
黄赳眉头拧到一起:谁闲的没事会吃这种抗癌药啊,又不是好东西,是药三分毒没听说过么。
文熙淳摇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万九一瓶的天价药,也不知吃了多久,再加上腿部大几万的钢板和手术费,没有医保,这家人到底哪来这么多钱,黄赳你去查一下当年车祸后他们到底获赔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