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坐罢。”待奴才上了茶来,她就叫人都退下了,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何时跟了八阿哥?我竟一点儿不曾听说。”
薛宝钗抿唇笑道:“不过就是前两日的事,八阿哥年岁也到了,身边总得有人伺候,惠妃娘娘就将奴婢赐给了八阿哥。”
“你还真是……不怕那个煞星啊?”林墨菡不禁咋舌,“她不曾来找你麻烦?”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那郭络罗氏了。
薛宝钗的眼里闪过一抹冷意,“至少成亲之前她是再不敢胡作非为了,至于成亲之后……八阿哥也必不会护着她。”
却原来当年八阿哥知晓了郭络罗氏嫉妒成性且心狠手辣,原是想豁出去求皇上将这桩婚事作废,皇上到底是亲阿玛,本也是同意了的,谁想那郭络罗氏得知消息后就在家中寻死觅活,以死相逼叫家里进宫求情,大抵是被她闹怕了闹烦了,也或许是有些自己的小九九,那安亲王便入宫求情了,甚至搬出了已故的老安亲王岳乐来动之以情。
康熙自是不喜受人威胁,对以死相逼的郭络罗氏厌恶透顶,但已故的岳乐老王爷的情面却多少还是要顾忌一二,思虑再三,终究还是将这桩婚事定了下来,不过却也下了最后通牒,只道若是郭络罗氏再肆意妄为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胤禩万般恼恨又无奈,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好在那郭络罗氏许是真怕了,这两年倒也安分了许多,只是这根刺却也在他的心里扎下了。
薛宝钗知晓他的心结所在,平日里便愈发温柔贤良起来,倒也果真叫被郭络罗氏作怕了的八阿哥心生好感,等将来郭络罗氏进门,她也未必就怕了,当年的那笔烂账,总有清算的时候。
林墨菡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诚然厌恶郭络罗氏,但薛宝钗如今却成了小妾,这就不是小姑娘家之间的矛盾争端了,往后就成了妻妾之间的那点子破事,她作为嫡妻的,如何能站在小妾那一边摇旗呐喊?莫说她自己过不去心里那关,日后传了出去她又如何在妯娌间立足呢?
林墨菡失了言语,薛宝钗仿佛也明白了她的纠结为难,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笑着说道:“昨日你大婚,我未能前来祝贺,今日不过是想亲自与你道声恭喜罢了,也算是全了儿时情谊,日后……你我身份天壤之别,不宜密切来往,我心中明白,你不必为难。”
“此一别便再无甚姐姐妹妹,唯愿各自安好便也足矣。”薛宝钗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奴婢告退。”
林墨菡并未多说什么,只默默看着她离去,亦不免心生怅然。
真要说起来,她与薛宝钗之间也并无多深厚的姐妹情,只是两人突然之间分道扬镳,终究还是有些感慨罢了。
儿时,终究是远去了。
林墨菡坐着呆了一会儿,见着习嬷嬷进来,忽的就想起了早间的疑虑,就问道:“嬷嬷可曾听说有什么方子能使人焕发青春?就是那种皮肤都松弛了还能变得跟十七八岁的姑娘似的。”
习嬷嬷皱眉思索道:“保养的方子的确不少,效果也十分好,但要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奴婢倒是尚未听说过,福晋怎会有此疑问?”
“早间去给德嫔娘娘请安,谁知却意外发现德嫔娘娘的脸竟重新变得光滑紧致起来。”林墨菡压低了声音,道:“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十分古怪,这世间当真能有叫人返老还童的神丹妙药?”
习嬷嬷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听着倒仿佛真有几分邪性……”
“我倒也并非想要探寻他人的秘密,只是如此反常之事实在叫人心生不安,她若仅是自个儿作死也就罢了,我只怕她别做了什么蠢事连累到爷身上。”
“福晋所虑并非杞人忧天,此事委实怪异,不如告知四阿哥,且叫四阿哥悄悄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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