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个眼熟的印象,就已经很不错了。
苏全忠匆匆离开,他没有带任何人来帅府中,他要赶去将这事与诸将商议。
一路之上他都在暗自庆幸,还好将郑伦带来,否则如果真的遇到敌方有修行异士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而至于那些凡间猛将,苏全忠却是全然不放在眼里。
时至八月底,已然入秋。
照理说这个时节应当不会有磅礴大雨。
然而,这北海的天气着实诡异,大雨下了两天两夜,而且还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离太师定下的最后出兵期限也只剩下五天。
苏全忠下令,冀州军,出发!
此是,偏将赵壬建言道“小侯爷,这么大的雨,我们是不是再等等?小侯爷可以去太师那询问一下是否可以晚些时候再出兵”
苏全忠看着赵壬道“军令如山,岂能随便更改”
赵壬见此,也不敢再多言,他本是赵丙之弟,赵丙战亡后,苏护念其忠诚,遂让赵壬接了赵丙的位置。
苏全忠毕竟是将门之后,人是莽了点,但武艺与统军能力还是不错的。
对于军机军纪军令的重要性,他也深知。
苏全忠下令,冀州军分为先锋、中军以及殿后三部分。
与正常统帅不同的是,苏全忠亲自为先锋,走在最前面,反倒是副将赵壬坐镇中军。
郑伦率军殿后,现在的郑伦也早已经不是那个运粮官了,而是冀州军中的一员偏将。
人送外号“神鸦飞将军”,这倒不是说他能飞,而是说他有那会飞的三千乌鸦兵。
赵壬也无奈,不合常理的天气,不合常理的主帅,这到底怎么打啊!
大风雨,旌旗立。
雨越下越大,尤其是晚上,军卒们更是行路难。
这个时代,别说天气不好,就是天气极好的时候夜行军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
因为时代的原因,人们往往营养跟不上从而患有夜盲症,所以晚上行军殊为不易。
赵壬见此,请求苏全忠撤军,苏全忠却仍是马不停蹄,直言道“前进。”
雨又大了几分,一切就和赵壬所预料的一样,大军迷失了方向。
赵壬都快急哭了,再次请求苏全忠撤军,原路返回兴许还有生路,不然,就是大军为他们陪葬。
苏全忠还是愣声道“前进。”
没有半分犹豫。
赵壬真哭了“将军,我等具为大商将士,若是战死在战场上,死得其所,可若是不明不白死在这大雨夜地里,哪怕下了九幽也不冥目啊!!”
苏全忠难得多说了几个字“放心,下不得九幽。”
赵壬止住眼泪,脸上挂满水珠子,不知是泪多一点还是雨水多一点。
又行了一阵,人马深陷泥泞者相望,更有甚者,人马相互踩踏。
赵壬望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将士,心如刀割。
行军打仗,有所伤亡是正常的,渡河、上山,无论怎样都会死伤几个,哪怕平地行军,也可能会有不小心摔倒跌破头的士兵。
现在的伤亡,其实和普通行军差不了多少。
但让赵壬绝望的是,明明可以等到大雨停下再北上,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而且这只是开始,如果这雨再不停,随着时间推移,找不到路的大军只会越死越多,直至全军覆没。
天色阴黑黑的。
这是一片极为陌生的平地,大雨,迷路,人人自以为必死,但苏全忠的军中威信是用那杆方天画戟生生打出来的,没有人敢违抗命令。
苏大山一脚一个大坑,他无惧深夜大雨和泥泞,走在苏全忠身边。
他原本是奴隶,是战俘,死了都没人流眼泪的人,也无名姓,因为身形巨大,力大无穷而被苏全忠看上,遂赐了姓名。
现在能随军出征,对他来说,怎么能错过,要是能再立新功,那自己的前途岂不是能更加辉煌。
这等大雨泥泞有何惧怕,这等黑夜还能黑过曾为奴隶的岁月?
苏大山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真正的人了,两丈的身躯高高挺立,他就是大军中的旌旗。
伊斜身为林溪城主将,深耕林溪多年,早就确立了自己的领导地位。
今天他召集了所有将领,在公审三人。
“莫里高,你三人说你们来自马方,是来助我林溪的修行之人,可是,你三人却是一点神通都不曾有!”
“而且,我军士卒还从你等身上搜到商军之密信,如何解释?”
伊斜看着帐中被脱光衣物五花大绑的莫里高三人。
莫里高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极了。
他们的确是自马方而来,但是半路中不知被谁弄昏过去,而后把自己身上的法宝全给收了去。
待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林溪城一不起眼的角落里。
而更为糟糕的是,这么不起眼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