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按捺不住,追过去,爸,到底怎么了?不是闵先宁因爱生恨,帮万培报复贺劲吗?
按照时间顺序,张潇思考没什么不对的,毕竟是先见她和贺劲同桌吃饭在前,然后发现她还帮万培做事,这一前一后,看着确实是先交好贺劲,后又委身万培。
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百川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为什么闵先宁会握着万培的账目,但这件事绝不可能是闵先宁简单地帮万培做事那么简单账目里的2012年也是贺氏和马家斗得你死我活那年
那年,京城中最大的新闻就是贺氏和马家的争斗,最后以马家死了独子,贺宗昊入狱画作句号。
万培就是那一年,趁机崛起的。
那也是血雨腥风的一年,张百川记忆犹新。
这份文件,闵先宁知道是你拿的吗?张百川抓着张潇,不容女儿一丁点的隐藏。
张潇摇头:我是偷的,她应该不知道吧。
既然不知道,那就当作没有这份文件。不可以对任何人说!我们要等等看,等到贺氏和万培斗到白热化时,再决定站谁一边
也许,这是张家的机会——如果他也能如法炮制,学当年万培,渔翁得利呢?!
张百川带着女儿和女婿,进入书房,找了一个可靠的抽屉,先把账目锁了起来。
他反复交待:这是扳倒万培的关键,虽然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在闵先宁的手里,但她一个女人家,毕竟在京城没有根基,即便知道文件被你偷了,她也不能拿咱们张家怎么样,所以,不要声张,咱们边走边看。
咱们张家,日后也许就靠这个发迹呢!
张潇狡黠一笑,有几分得意。
如果这份文件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那她就是头一个功臣。
爸,你放心吧。
她又威胁闵辉存:你听见了吧,不过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要是找你问这个文件,要是敢多说一个字,你看我——
咚咚
刚要扬手就打,屋里的人就让一阵急促敲门声,给叫了暂停。
张百川来开门,皱眉探出头:有什么事?
佣人很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老爷有、有客人找您
客人?
张百川不记得自己约人了,而且,即便约人,他也不会随便约在家里,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他带着女儿女婿,将信将疑地下楼。
楼梯是通天式的,正对宅邸大门口,他转过二楼转角,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发觉楼下气氛古怪——
自家的佣人们,一个个垂手而立。
这是怎么了?!
他一边下楼,同时,一队人马,正在从大门口涌入,皆是精壮肃杀的男人,眉眼不同,而枪口都一致对转了室内。
家里闯入强盗?!
张百川大吼:还有没有王法!你们擅闯民宅!到底是什么人?!
是我的人。
一票保镖身后,贺劲从大门口缓缓走进来。他笑着,犹如撒旦临世,带着毁灭一切的威慑力。
贺、贺先生?!你来做什么?
枪口瞄准,蓄势待发。
贺劲比主人还自在,步入客厅,逐一解开西服的纽扣,径自坐了下来。
深邃的一双鹰眸,在张家三人身上,淡淡地打量,和气势汹汹的手下相比,贺劲的压迫感,来自内而外的个性。
贺劲习惯主宰他人,语气态度皆有距离感,我认为张老板知道我来做什么?
把东西交出来。
他直入主题。
张百川对富贵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哪里就肯,他还在装傻:贺先生,你闯进我家问我要东西,也不说是什么,我怎么——
实际上,贺劲的狠辣,一如外面的传言。
一本帐,拿出来。不然叫你全家过不去今晚。
张百川倒吸一口凉气:外面谣传,贺劲是黑色豪门出身,狠辣异常,原来都是真的。
上次,饭局里,谈天说地,张百川还以为贺劲就是看起来的自然亲切,聊聊太太、聊聊狗,连最后答应注资,也没费什么劲,生意就谈拢了。
他还以为谣言不可信,贺劲这个富三代,也就是个翩翩公子,跟他们这些打过江山的老一辈人不能比。
属于温室里的花朵。
哪知道,今天再一见,贺劲,贺劲身后这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手下,哪里是一个简单生意人该有的样子?!
纵使张百川风雨半生,他还是有点怵了,此刻他只想送瘟神一样,把贺劲送走。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什么账目我也不懂,贺劲,你私闯民宅,趁早离开,不然别怪我报警!
报警?贺劲像听了一个玩笑,报警也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