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走漏了消息,闵先宁赶到知春楼的时候,记者分别在前门后门,埋下耳目。
闵先宁一露面,立马就有长枪短炮围上来,纷纷发问——
闵小姐,你今晚是约了贺先生吗?
闵小姐现在和贺先生是什么关系?他现在已经结婚,你还和贺先生来往,是否不妥?
闵小姐,听说今晚是你对贺先生有事相求,请问是什么事呢?
录音笔和镜头,近得几乎就要怼到闵先宁的脸上,她用手肘遮在身前,在酒楼服务人员的开路下,才跌跌撞撞杀出重围。
她有点后悔当初答应这顿饭局。
不过是给闵辉存个面子的事儿,现在在外人看来,好像是自己死扒着贺劲不松手一样。
闵先宁觉得丢脸,可又不得不进去,反正都来了。
跟着服务人员直接上三楼,经过熙熙攘攘的散着,打量她的目光就一直没停过。
等来到了包厢门前,开着的门内,又飘出里面的对方声音,服务员刚要清喉咙提醒,闵先宁摆手,站在门外,饶有兴趣的听着。
一直说话的是张潇——闵辉存的未婚妻,她还是一无既往的娇娇女,说起话来带着挑剔。
闵辉存,你那个妹妹,我们也不是没查过,靠着贺家上位,现在贺劲都领证结婚了,她还死赖着人家,到底行不行啊,贺劲能给她面子,吃这顿饭?
张百川没有阻止女儿,明显是他也有这个疑虑。
父女二人看向闵辉存,都是眼角下垂,用白眼看人的不信任。
闵辉存心里也打鼓,嗯啊的,只说:没问题,肯定没问题,我妹妹跟贺先生好了一场
闵辉存,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似的?有贼心没贼胆?张潇嗤笑,贺劲那种身份,身边能没几个女人?哼,能娶进门的才是放心里的,你妹妹?还是算了吧。
闵辉存也跟着被踩了一脚,虽然不痛快,可谁让他吃的就是这碗软饭,有气也不敢出,他隐忍着不说话。
包厢门没关,门口人来人往。
还是张百川老练,看见一脚裙尾,精明的眸光一闪而过,潇潇,不许乱说话。
张潇正要不服气。
门口的闵先宁也知道藏不住了,大大方方迈步进来,伯父、辉存哥、张小姐,我来晚了。
张百川面儿上还是笑呵呵的,只是张潇别过头去冷笑,也不打招呼。
闵辉存明显松了一口气,起身帮闵先宁拉椅子,趁机小声问:贺劲会来吧?
他说他回来。闵先宁一点藏着掖着的意思都没有,她很坦然。
张潇很见不惯这样的闵先宁,在她印象里,家世不行的女孩子,就是一群丑小鸭,登不得大雅之堂。
她非要刺闵先宁两句,说道:闵小姐,你也太相信男人了,贺劲说他会来?你就信。那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说过会娶你呀?闵先宁想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他好像是说过。
呵呵,那他最后不是也娶了别人。可见男人都渣,说话就没一个算话的。
闵先宁看了眼闵辉存。
他在张潇面前,确实没少吹嘘,此刻是真的尴尬。
闵先宁随意笑笑:可能男人和男人不一样吧。
张潇还要继续说什么,张百川看了看表,使眼色给女儿,成功叫她闭嘴——今天又不是讨论男人的座谈会,争论这些太小家子气。
他刚想问,闵先宁贺劲怎么还不来,这时,门外就有人通传,贺先生到。
身家到了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没人给他脸色看,所到之处,无不笑脸相迎。
贺劲在酒楼外,虽然也遭遇了记者的围攻,但敢上前问话的人,一个也没有,他们只是远远围着拍照。
等贺劲走进知春楼的包厢,连刚刚一口一个贺劲的张潇,站起来打招呼的时候,也只是低眉顺眼地叫贺先生。
贺劲来得还算准时。
闵先宁稍稍有点松口气,可看着蹲在两人脚边摇着尾巴的理查德,她又想叹气——
上次在民政局,他不是说了么,下次别让我看见这条狗。
怎么今天贺劲又带着它出来了?
桌上酒杯碰了三轮,狗是个很好的话题切入点,张百川笑着问:这是贺先生的狗?真漂亮啊!
贺劲侧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理查德,它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而贺劲的眼里并没有什么喜爱之情。
是太太养的,我只是暂时替她带一带。
一听太太两个字,众人都神色古怪的去看闵先宁,仿佛她要不表现个心碎、痛苦的样子,都算不入戏。
但闵先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