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话还出自前女友,这更像一句反讽,告诉你,生活不易,幸福不多,就凭你,也配幸福?!
收到了祝福的贺劲,最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被雨淋湿的背影,有点狼狈。
可闵先宁也没好哪去,衣衫不整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第一时间就跑到浴室去照镜子。
一双眼睛被眼泪渍得发红发肿,头发潮湿缠乱在脖子上,所幸,贺劲刚刚力气那么大,身上、脖子上没有留下什么淤痕。
豁亮灯光下,闵先宁查看过自己一切安好,除了手腕两块青紫,可以伪装搬家扭伤之外,她就放心了。
闵先宁把沾着雨水和贺劲气息的睡衣,全都剥下来,塞进身后的洗衣机,在一阵阵的轰隆隆声音中,她听见客厅里有动静。
手机铃音从客厅一路飘扬,在夜晚透着高亢振奋。
闵先宁套了件浴袍,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走过去。
拿起来,一看人名,人一愣——打来电话的,是个许久未见,几乎都要淡出她记忆的人。
既不是忠心耿耿的孟听涛,也不是负心渣男贺劲,而是闵辉存。
闵辉存,他们已经有足足七年没再见过,闵先宁在看见这个名字的一瞬,还有点恍惚,她记得,打从存过闵辉存的电话号码,这还是两人第一次通话。
今晚真是神奇,什么人都凑在一块出场了。
闵先宁在电话铃响到力竭时,终于接了起来,喂的时候,她尽量气息平和。
对方好像也在酝酿态度,听筒里静了那么大概两秒,闵辉存的声音才响起。
格外温柔。
小妹。睡了吗?
闵先宁不自觉裹紧睡袍,可还是鸡皮疙瘩窜了起来——
闵先宁对突如其来的示好,其实还挺不适应的:嗯还没,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闵辉存清了清喉咙笑了一下,呵呵,是这样,我听说你回国了,就在京城,正好我也在京城发展有几年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回来了,咱们也该聚聚,你说呢?
两人从未以兄妹相称过,现在突然就变成了闵辉存口中的一家人,闵先宁有点受宠若惊。
她与自己的大哥,莫非真的有血浓于水的感情?
闵先宁在这个鸡飞狗跳的夜晚,难得听到家人的声音,她有点感怀,对闵辉存的邀请,她没考虑太多,就答应了。
闵辉存那头很高兴地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爸也在,中午在富国大饭店定了一桌,十一点。
在美国呆了七年,闵先宁只有中间第五年的时候,跑回来过一趟,就是和贺劲断干净那回,后来伤透了心,就再也没回来过。
自然也就是没见过闵家人。
连闵家的消息,也是和贺老爷子通电话的时候,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西南宏建不太好。
一方面,是国内重工业发展的大环境不好,生意确实难做;
另一方面是闵家这些年,赚得少花得多,家底想不掏空都难。所以,一来二去,西南宏建面临关门,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闵先宁回国后,私下利用资源,为闵家的公司做过资产评估,他们要是找上自己,她也想帮父兄度过这个难关,毕竟是一家人,毕竟是母亲一手创下的家业,她不想看着西南宏建就这么完了。
所以,今天闵先宁在出门前,把准备好的资料,都给带上了。就是为了今天见面,如果提及生意,她正好能把扭亏为盈的方案,跟他们说一说。
一台白色的奥迪suv,稳稳当当泊进车位,闵先宁踩着一双当季的小羊皮拼接款中跟鞋,迈步下来。
富国大饭店,九根旗杆上挂了各色国旗,迎风招展。
闵先宁抬头望了一眼,被晴朗的太阳光蛰了一下,赶紧回神,这时已经有酒点的门童过来询问,您去哪里?
高级的地方自然有高级的规矩。
闵先宁报上闵辉存说的那个包厢——花开富贵。
对方很快用对讲机跟那头说:花开富贵,又来一位客人。
很快,里面就出来一个侍者,过来领路。
这样体贴招待,闵先宁还有点不适应,穿过庭院中的喷水池,她还问:今天酒店招待外宾了吗?
侍者含笑:今天是万国企业峰会的揭幕日,好多名流出席,所以安保严格一点,每个进出的客人,都需要引路才来能进。
闵先宁点点头。
京城就是这样,不是今天举办这个,就是明天举办哪个,总有限行、管制,为权贵出行让路。
平头百姓的,连吃顿饭也得看黄历。
跟着侍者上楼,电梯直达三层,花开富贵就是把头第一间,对开的红枫色门扇,看样子很华丽。
闵先宁下意识抚了抚裙摆收腰处,跟着侍者往里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