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着,怎么弄都没撕开。
她把饼干往怀里送了送,第三次刚要再撕,一把叫贺劲抽走了。
你
她看他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起刚才,话到嘴边,一下就断在嘴里了。
贺劲也根本不在意,左右手的拇指食指,利落配合,转瞬就撕开了条状的包装,不在意地扔回闵先宁怀里。
他的话带着邪恶:手没劲,以后就得多练。
今晚这顿饭,闵先宁有一半是被饼干喂饱的,另一半,则是被贺劲给气饱的。
看看他说的,那叫什么屁话。
手没劲?!以后得多练。
练?!
练什么?
陪他撸吗?!
变态!
闵先宁啃完了饼干,拍拍身上手上的碎屑,她转身就进了帐篷,睡袋和薄被,她只铺了自己的那份,然后躺在温暖之中,迷迷糊糊地躺着。
耳边还时不时听见外头,也不知道是谁,拉起了歌,什么人是铁饭是钢,唱得哭天喊地。
这让闵先宁想起高一军训,在训练营,每天晚上也差不多是这样,围一个圈,男队和女队,隔空对着唱。
唱得美不美不重要,主要看气势,声音要洪亮,往往胜负未定,半个晚上下来,嗓子都哑了。
当时,闵先宁就觉得,兵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白天练肌肉,晚上练嗓子,这身体素质啊,杠杠滴
她翻了个身,由此及彼,不禁感叹,看来,贺氏这群亲兵,都是部队里出身的职业军|人,想必战斗力也不是开玩笑的,这要是跟马培真打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结果。
闵先宁迷迷糊糊的想,迷迷糊糊的睡,一直也没睡实,中间她感觉贺劲好像回来了,但他似乎也没把睡袋拼一起,而是直接打开一套铺盖,和闵先宁各睡各的。
今天的一天,确实太折腾人了,劳心劳力,人一沾床就能睡着。
闵先宁也不知道这一晚,她究竟睡了多久,反正被贺劲弄醒的时候,她困得有点火大。
别闹,再睡会。
一双手臂伸着,闵先宁抗拒贺劲的拉扯,如果三更半夜,这男人敢求欢,她一准打爆他的狗头。
可事实上——
贺劲迅速套上卡其色的冲锋外套,蹬上登山靴,一俯身,就把闵先宁从睡袋里给拎了出来。
里外温差大,突然一受凉,闵先宁一下就惊到了,你干什么?!
马培和黑桃a正在交易,咱们要马上赶过去!
闵先宁一愣,这下有什么睡意都醒了。
她落地,抓着冲锋衣裤就往身上套,一边穿鞋还一边问:那那,咱们接下里要干什么?
害怕了?贺劲无奈地拍拍她的头,现在才知道害怕,那也来不及了,周围不知道有没有马培的眼线,已经来不及送你走了,一块吧,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打猎。
刚睡醒的闵先宁,脑子还有点迟钝,混沌地点头,就看着贺劲穿好衣服,转身就走出帐篷。闵先宁摸了摸衣服口袋,也不知道打猎要带什么,略带慌乱的在帐篷里转了一圈,听见帐篷外汽车已经开始发动,她慌忙跑了出来。
这个时候,天色还黑着,只见远方,天地交接处一线微弱的光,还是半夜时分,营地还在,帐篷是帐篷,篝火细弱,可没人收拾行囊,反而都在车子后备箱里,分发、装备武器。
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别在腰间,长枪短枪,刷啦刷啦的,不是在装弹,就是在检查保险栓。
闵先宁慢慢走过去,正好看见队伍里,一直压后的那辆车,落下顶篷,竟然暴露出座椅后,升起一架机关枪。
乌黑润泽,泛着黎明黑暗中的微光,叫人胆战心惊。
如果被这种枪打中,恐怕必死无疑吧。
她走在沙土中,觉得脚步艰难,心头发凉,正忪怔时,就听身后,有人叫她:闵小姐!这里!
闵先宁回头,看见两个相熟的面孔,印象中,方脸的叫任亮、小眼睛高鼻梁的,叫付成。
叫我,有事?
任亮把枪别在腰后:闵小姐,少爷叫你跟着我们,来,坐这辆车。
付成已经拉开黑色丰田越野的后车门,态度是不容抗拒的。
闵先宁犹疑:我不坐贺劲那辆车吗?
任亮笑着刚要安慰小姑娘,可贺劲从后面走过来。
不许任性!这个时候,我没空照顾你,你老老实实跟着他们俩,让你留你就留,让你走你就走,听到没有?!
口气略带严厉。
闵先宁望着贺劲,眼中一丝退却都没有,坚定得甚至比黎明的光芒,还要耀眼。
任亮和付成,在纳罕之余,很有眼色的背过身去。
贺劲不禁软化了口气:听话,跟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