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先宁和贺劲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各自气闷。
而两人中间的灰色床单上,摊开几片铝箔包装。
这是罪证,人赃并获。
这种东西,都是按西方人的计数习惯包装生产的,所以,按常理,一盒不是六个,就是十二个。
那么问题来了,贺劲床头柜里,搜出了四个,是怎么回事。
少的两个、或者八个,叫谁给用了?!
贺劲脸色难看,反反复复就说一句话:我他妈过得跟和尚一样,哪有别的女人,你爱信不信!
他还来脾气了!
闵先宁简直气个炸,昨晚,是谁甜言蜜语,哄走了她的宝贝照片,现在好了,一早起来,他又开始充大爷了!
别过脸,闵先宁抱着自己的校服,走进浴室。
洗漱换衣服,出来时,看见贺劲堵在浴室门口,她错肩要过,却一把让贺劲给抓了回来。
谁惯得你,脾气这么大!
贺劲骂着,心里也知道,把闵先宁给惯成这样的孙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失笑间,他一把将闵先宁给提抱着,抵在门上。
真的没有别的女人,闵先宁,别生气了,好不好?
杏圆的一双眼睛,随着头,侧了侧,闵先宁倨傲地问。
那你解释一下,你家里为什么有那东西,为什么拆了包装,少的那几个,谁用了?!
贺劲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可今天不招,就过不去了,挣扎纠结一了一会,贺劲咬牙:是我用的,我承认,可是那是因为
闵先宁:因为什么?
贺劲感觉自己都要把自己难堪死了。
因为,我有特殊癖好。
???
兴师问罪的闵先宁,刚刚还挺强硬,听到特殊癖好一词,立马老实了。
癖好,这玩意很难讲的。
有高雅的,有低俗的,全看个人喜好,贺劲这里的癖好,加了特殊做修饰,听着就带着那么点变态的赶脚。
闵先宁她有点好奇,又有点羞涩,最后还是忍住了,没问。
万一问出什么来,大家多尴尬!
她挣扎了两下,从贺劲手里钻出来,不自觉拢了拢刚梳好的马尾。
贺劲看着她,反而进了她一步:要不信,我可以展示给你看,我是怎么用套子的。
不不用了,那个,你注意身体就好。
闹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收场,闵先宁还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她故意闹事似的。
闵先宁连看都不敢看贺劲,越过他,匆匆忙忙走出卧室。
她是以为自己有隐疾吗?
还注意身体!
纤细人影消失在门边,贺劲扬眉,眼神扫过床上那几枚,舔了舔唇角,笑了。
真等到那一天,她就知道了。
反正闵先宁已经迟到了,也不着急。
贺劲开着车,载着她先去粥铺,吃了点早餐,然后他又开车送闵先宁到学校门口。
校园里一片肃穆,穿林打叶的,传来朗朗读书声。
那是校园里特有的气氛,隔着大门听来,竟有恍然两个世界的感叹。贺劲站在大门外,闵先宁站在大门内,他温柔地刮了刮她的脸蛋。
好好读书。别贪玩,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这话听得人莫名难过。
从现在到她高考,还有足足一年的时间,现在就说一年后的事,是不是操心得有点早?
还是有别的缘故。
闵先宁皱眉,反问他:那你呢,你也马上就要高考了,作为表率,你是不是也应该先考一个给我看看?
再说吧。
他口气深远,目光却有化不开的浓稠。
进去吧,再磨蹭,一会就下课了。
贺劲的催促,反而叫闵先宁有点不舍,女人的第六感,叫她忍不住再三地说。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进沙漠。
不许进沙漠,更不许去玩命。
贺劲微笑点头:放心吧。
闵先宁背着书包,走进幽静的校园。
头顶有几只黑喜鹊,站在梧桐树梢,咿咿呀呀的叫唤。
闵先宁忍不住走几步,就一回头,看见贺劲还站在校门口,她还觉得安心点,可走了几步,就觉得心里发慌,最后一次回头,她看见贺劲正在打电话。
距离太远,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的胳膊松散搭在校门栅栏上,头微微低垂,脸和颈子,被一条清晰的下颌线划分开。
人物挺拔,在茫茫人海中。
这个模样的贺劲,好像和她初见时一样,漫不经心,又不可一世,好像他把谁都不放心上。
闵先宁从不关注别人,那天下午,唯独多看了贺劲一眼,所以,从那一眼开始,就注定要误终身了吗?
她心头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