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多少年,都难得一遇的大笑话。
不出半天,整个临南城,满城皆知。
贺老爷子虽然足不出户,可也早早得到了消息。
闵先宁跟着贺宗昊父子回到贺家时,老爷子已经等在客厅里。
真的有这事?岂有此理!敢把闵家当猴耍,简直就是把我们贺家也没放在眼里!
贺宗昊把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佣人。
您就别气了,我已经让贺劲去查了。毕竟是宁宁的娘家,闵家丢脸,我们也面上无光。
这事肯定不会轻易饶过,您放心吧。
贺老爷子双手支着手杖,站起身,越过高大的贺劲,去看闵先宁。
雪白娇嫩嫩的一个小姑娘,跟着出去喝喜酒,酒没喝成,怎么还委屈成这样。
小脸皱得像一颗酸梅。
把老爷子给心疼的。
宁宁啊,你别担心,你家里的事,有贺劲呢,翻不出天去。
这一刻,闵先宁是真的感激。
贺家对自己,是发自真心的珍爱,他们所虑、所想,都是为了保护未来儿(孙)媳妇的立场来出发的。
这一份疼爱,自从母亲去时候,真已经久违了。
按照之前说好的,闵先宁在贺家住到初一,年过完,就要回闵家了。
可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贺家三个男人,都不愿意闵先宁这个时候回去。
闵先宁说:那到底是我家,闵家艰难的时候不回去,以后更不用做一家人了。
她坚定起来,最像蒋妍。
贺宗昊不赞成,却没说话。
老爷子摇了摇头,岁月沉淀,看事更准。
但凡对那个家,抱有幻想的,最后都会失望。
也如蒋妍一样。
不过,贺家的男人都不是碎嘴的人,见闵先宁坚持,都表示尊重她的决定。
最后,由贺劲开车送闵先宁回去。
一路上,年味浓重,各处张灯结彩,街上的人挂着最世俗的笑容,大包小包,走街串巷的,看着就喜气。
停好车。
贺劲看了眼神色不明的闵先宁,有事给你男人打电话。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贺劲有点横。
闵先宁:贺劲是我男人啊。
百炼钢也斗不过绕指柔。
甜言蜜语,哄走了那个气儿不顺的贺少爷。
闵先宁穿过马路,径直奔家门走去。
从闵先宁的内心而言,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可就像她说的,这群家人,毕竟与她同出一脉,冷眼看戏的事,她做不出来。
咬咬牙,硬着头皮,闵先宁推开院子门。
前庭院不算大,一进门最醒目,就看见家里的三个佣人,整整齐齐都站在门廊下。
不在岗位上不工作,大冬天站外面干嘛?
闵先宁纳闷。
很快,屋里面传出的哭闹声,就给她做了解答。
我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是个骗子啊!你们给了他那么多钱,怎么就不事先查一查他的底细!
这样还叫我和康晨订婚,我都是被你们害的!
闵笑琳的哭声接连的不断传出来,全家都变成了指责对象。紧接着一阵瓷器哗啦碎响,恐怕是闵继章也气得掀了桌子。
闵先宁走到大门口,一个佣人跟她使眼色,摆摆手。
先宁,你还是别进去了,里面闹了好久了,我们刚刚都给赶出来了你进去,估计要挨骂的。
闵先宁在闵家什么地位,她们非常清楚,好心提醒,可闵先宁只是拍拍阿姨的肩膀。
送人头就人头吧。
都到门口了,难道还能掉头走?
闵先宁提步往里走。
大门响动,所有人都偏头去看,看着闵先宁纤细的身影,还穿着酒宴上那一身高订外套,不禁怒火中烧。
贺家对她越好,屋里的人就越不甘心。
等闵先宁换了鞋走进来,耳边一道风声呼啸,哐当——
一只茶壶,将将划过闵先宁耳边,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
闵先宁一阵错愕。
动手的,竟然是一向以文明人自居的闵辉存,闵先宁眉心紧蹙,看着他。
你把骗子引入家门,却冲我撒气,亏你还是当大哥的!
闵先宁如此严厉的一面,叫闵辉存在内的所有人都一愣。
很快,邹柔冷笑:你看着你姐姐丢脸,就从贺家特意跑回来看戏,现在应该很得意吧。还敢指责别人?!
闵先宁没理她,径直走到闵继章跟前。
爸,贺家会帮忙把康晨找出来。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收集证据,等人一露面,就把他诉诸于法律,讨回损失。
哭哭闹闹,无助于任何事。
连十七岁的闵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