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闵先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你去看看俊熙哥,比贺劲不差什么,保准你见过就爱了
那大长腿,那腰,一看就——
她不去。
黑色上一代的苹果手机,被一对修长的手指,给捏了起来。
贺劲对着屏幕,看了眼名字,眉头不自知的皱了皱——小秋秋爱看帅哥的这个毛病,竟然还传染?
电话里传出小秋秋不敢置信的声音。
先宁?
是你吗?
不是,她睡着了。
对方突然噤声,空洞的电波声,是催人入眠的白噪音,不知道的人以为睡着的是小秋秋。
小秋秋愣了好一会,半天才出声。
那个呵呵贺劲啊,你,你怎么在这么晚那个你们
她在我家过春节。
哦,哦哦!小秋秋干巴巴地笑:那祝你们春节快乐哈!
勾引人家老婆出去看帅哥,还是勾引劲少的老婆呃
先拜个早年,也算狗头饶命了吧。
太晚了太晚了!我挂了啊,晚安,你们都晚安!
匆匆忙忙断线。
盲音响了两声之后,贺劲掐断通话。
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抛,松软的布艺沙发吸收了大部分的震动,可闵先宁还是醒了。
醒得不透。
她迷迷茫茫抬头,四下寻找打扰睡眠的元凶,小脑袋来回转了两圈,才发现自己身前一双脚,穿着咖啡色格子布拖鞋。
贺劲同款。
你怎么进我房间了?她费力要起身,无奈脚已经跪麻了,试图站了两下,一屁股又坐回地毯上。
贺劲不多话,一俯身,直接打横抱起闵先宁。
她睡眼朦胧去看,他面色偏冷,嘴角拉成一条直线,有点严肃啊!
大晚上,摆什么苦大仇深的脸?
闵先宁攥紧自己领口,那个,你把我放床上就好了。
一副生怕被调戏的样子。
贺劲也没搭理她,越过松软的大床,他抱着她直接走出房门。
去,去哪啊?!
叫人放心的是,贺劲也没抱她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穿过楼廊,直接下楼,然后直接向大门口走去。
大冬天的深夜,她没穿鞋,也没穿外套,突然暴露在漫无边际的寒夜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冷战。
是真的冷啊!
知道冷,就抱紧点。贺劲沉着脸说。
闵先宁偷瞄着他,小手乖乖照做,去环贺劲的硬实的肩膀,他穿的是件鸡心领的黑毛衣,领口露肤,温热的皮肤带着烟草的辛爽味道,叫人着迷,想要探索更多。
不自觉的,小手从他领子里伸进去,只是半只手掌的深度,她却感觉抱着自己的人浑身肌肉都在集结着
她懵懂看他,贺劲的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
和今天的天气差不多。
阴,有雪。
贺劲抱着闵先宁穿过庭院,越走离主宅越远,最后,来到后院角落的一栋小仓库前,两人拾级而上,站在了露台上。
来这里做什么?闵先宁警惕。她最怕贺劲夜半发疯——三层楼的高度,不高,但也绝对不矮,被人从这里被丢下去,最少也要摔断腿。
闵先宁正思忖着。
贺劲说:抬头。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尖锐哨鸣声,呼啸着从脚底直窜入夜空中。
一秒后——
五彩光芒在头顶炸裂。
烟花绚烂,一簇接一簇,照亮头顶一方天空。
闵先宁仰着头,眼中倒映着苍穹光华,脸上带着孩子般的懵懂和欣喜。
是谁在墨黑的天幕里,藏下的这一份惊喜?
又是谁,紧握她这一刻的感动,叫她溃不成言?
贺劲你——
烟花本来是准备除夕夜给你惊喜的,可已经等不到除夕夜了
闵先宁疑惑看他。为什么等不到?
贺劲紧了紧怀里的人,刀刻的下颌,轻轻动了动:因为,下午我爸和你聊了蒋妍。
你知道了?闵先宁不自觉地低下头。
我还知道,你把我当成了闵继章。
闵先宁猛的抬头。
这时她这才发觉,原来她那点低落、纠结甚至是提防,早被贺劲洞察。
晚饭为什么吃得不香,还有老爷子说的,她陪长辈长辈聊过天,贺劲自然就猜到了。
猎一只狐需要极精巧的手段,既然已经猜到,那就不要迟疑。
贺劲:闵先宁,不如,我们试试。
提前燃放的焰火,提前要说的话,都安排在了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