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想去跟贺劲讨论什么数学题。
可对方却没学渣的自觉,在客厅聊完天上来,她进了卧室,贺劲就一遍一遍发短信催她。
叮咚——
又是贺劲的信息。
【给你最后一分钟,你不过来,我就过去。】
【顺便过夜。】
最后那四个,根本是赤果果的威胁!
手机扔一边。
闵先宁咬了咬牙,把试卷卷成一个筒,踩着柔软的拖鞋,走出房门。
宽敞的走廊里,暖黄色的灯火,温柔的撒在头顶,新年的窗花装饰品,被裱在像框里,挂在二楼入口的墙壁上。
十分喜气。
路过的时候,闵先宁抬头看了一眼,火红的剪纸上还撒着点点金粉,光辉摇曳,叫看的人也添了不少喜悦。
所以,推开贺劲房门的时候,她笑得眉眼轻盈。
过来。
贺劲叫她,没抬头,依旧坐在电脑桌前敲打着。
等闵先宁靠近,贺劲工作的那块屏又被清了。
每一次都这么神神秘秘。
闵先宁站在贺劲身旁,问:你在干什么呢啊?
他抬头,笑得不怀好意。
看片儿。
闵先宁被猝不及防的回答,给弄了大红脸。
她低声呛他:大晚上,你叫我来——
大晚上叫你来看片儿,不才是正经事吗?难道,你还真以为我对你的数学卷子感兴趣?
话虽然这么说,可贺劲还是一把抽走纸筒。
闵先宁看他还没疯,放下心来,去床边拖了一个皮墩,坐在旁边。
等候贺少爷指教中。
可能是皮墩太矮了,再加上闵先宁本来就比贺劲矮得多,人往那一坐,才到贺劲胸口,正好看见他黑色衬衣扣子解到了第三颗。
从侧面衬衣缝里,可以清楚看见属于男人特有的胸口起伏。
缓动的线条,鼓鼓的向肩头延展,一路往上,精致的锁骨,微微凸|起,横在胸口上,然后是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闵先宁左手掐着右手手心,叫自己别看,可——
我身上没写答案。
还是被贺劲发现了。
闵先宁仓皇抬头,就看见贺劲扯出一个笑意,看她:我问了你两遍,你听见了吗?
啊?!听见了。她傻笑:你说了什么?
这也叫听见了?!
贺劲勾唇,失笑,重复第三遍:这道题为什么没做。
他指着卷子上的倒数第二题。
在他安装的监控录像里,闵先宁的草稿纸上,有这道题的答案,他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不会,所以没做啊。闵先宁说。
那现在做。
贺劲拿过纸笔,往桌上一拍:等我洗完澡出来,你要是还做不上来他顿了一下,修长手指继续往下解扣子。
我们就做点晚上应该做的事。
胸肌尽露,然后是上腹那一排整齐排列的硬核。
心在呐喊,欲念在灼烧。
真是一个煽情的妖孽!
闵先宁干巴巴地抿唇,一把夺过笔,认真伏案。
也只有用这个方法,她才觉得,可以把烧红的脸给顺理成章地藏起来。贺劲用胜者的姿态,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闵先宁,然后走进浴室。
稀里哗啦的水声,响了又停。
对于一道立体几何证明而言,二十分钟,足够了。
贺劲从浴室出来,第一时间走到书桌旁来检查,不用细看,扫了一眼,已有答案。
嗅到清新皂液味的闵先宁,抬头,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贺劲无辜摊手——要知道,他是常年果睡的人。
他裹着浴巾呢,不算耍流氓吧。
闵先宁扭头,移开眼,尽量不去看他腰间六大块。
做完了,你要不要检查?不检查,我就回房了。
贺劲站在那,撩了撩额前湿发,随手拿起卷子,直接就站在桌边看题。
一颗一颗的水珠,时不时的落下来,闵先宁觉得有点别扭,转过身去,本来想说,你个学渣看得懂么,不过,扁扁嘴,她还是习惯保持沉默。
冬日夜,一个裹着浴巾、散发着香味的男妖精,站在身旁,实在叫人有点扛不住。
为了缓解心理上某种尴尬,闵先宁扭头去摸鼠标,随便点了两下,她发誓,她只是想找个纸牌游戏什么的。
真的只是为了打发无聊!
真的不是窥视**!
可有些事,就这么尴尬的发生了。
娇滴滴、痛苦|压抑的声音,突然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