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完好的走出她的梦里吗?
闵先宁走近他。
一步一步。行走在尘埃中。
虽然他的世界不全是光明,可他的悬在空中的大掌,却像接引的灯塔,好像对战战兢兢的她说——
欢迎你,来到我血雨腥风的世界。
这也是贺劲叫她来的目的吧——叫她来看贺劲的另一面。
闵先宁把手轻轻搭在等待已久的大掌中,触感温热、粗糙
可惜还没感受太多,她的身体,就被一股强悍力道,给扯进男人的怀抱中。
今天这具怀抱和往日不同,带着火的燥和血的腥,密密实实将她拢住。
周围都是手下,不止有孟听涛,还有姚林那帮穿黑西服的,他们背手分腿跨立,警戒在四周。
这么多双眼睛,围观她坐大腿,闵先宁实在没那么厚的脸皮。
干什么你!
她挣扎要起,一把让贺劲给按在怀里。
贺劲长臂穿过闵先宁的腰肢,还故意揉了揉。
戒指都收了,少奶奶都不能我让抱抱?
他还来臊她。
闵先宁顶着大红脸,要去够书包。
戒指我带来了,这就还你。
他收拢手臂,强悍毕露:我贺家送出的戒指,没人敢还回来。
忽地,他又邪气一笑,贴着她的耳朵,说:我不要戒指,我要人。
轻轻的气音,呵着耳蜗,叫闵先宁脸红、心惊,热汗狂飙。
她撑着贺劲胸膛,费力把人推开些许。
你叫我来,要是为了耍流氓,那我就走了。
好个义正言辞。
贺劲没有给手下围观的癖好,笑一笑,不再闹她,松开手,看她忙不迭跑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他说:全凭你的引蛇出洞,我们才把人抓到,这会正在审,叫你过来看看。
看什么?
闵先宁心头发寒。
隔着一米多高的杂物墙,虽然离刑讯现场,还有段距离,可打从她进来,那边热热闹闹,声音就没停过。
全是康晨的哀嚎声——
啊!真的没有了!没有拷贝!
放过我啊你们答应我的饶命
我再也不敢了!
闵先宁不自在地问:你们叫我来,就是看你们折磨康晨?
我们能抓到康晨,你是最大功臣啊。他笑得一脸无辜: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康晨跟闵笑琳有一手。
你管我要名贵首饰,就是为了利用女人的攀比心,去刺激闵笑琳,叫她把康晨逼进死胡同。对吗?
虽是问句,可贺劲早就看懂了闵先宁的计谋。
爱慕虚荣的闵笑琳,为了压倒胞妹,一定会向康晨索要更贵的礼物。
而康晨呢,为了稳住自己的白富美女友,一定会拿着录音,改向孟听涛进行敲诈。
这个小丫头,心思玲珑,步步为营,捏别人软肋,还一捏一个准。
连贺劲都对闵先宁的这一手,要道一句,少奶奶才智,叫人佩服。
闵先宁可不觉得这夸奖有多顺耳。
录音你们拿到了吗?
她比较关心这件事。拿到了。
恰好,方硕走过来,一边擦手上的血渍,一边跟回答闵先宁。
劲哥,嫂子。
那小子审得差不多了,录音应该就这一份,没有拷贝,也没告诉过别人,你看怎么处理?
闵先宁神经一紧,直直看向贺劲。
临南市,靠近边界,只要沾上白货的事,搭上个把人命,根本不叫事。
新闻报刊上不是常有报道,某某河流出现腐烂尸体,断手断脚断头,恐怖之极。
她看着贺劲,今天这个俊朗少年,已经和昨日不同,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毒|枭接班人。
贺劲她艰难地看着他。
眼波里流淌着她没说出口的央求。
贺劲长臂一伸,揉揉她的头,眼里带笑,是放荡不羁、是无法无天的狂妄。
还有宠爱。
听少奶奶的,放了吧。
是。
方硕垂手。
因为贺劲和孟听涛他们的关系,知道的人极少,贺劲和闵先宁不方便露面,所以,仓库里收尾的工作,都交给了手下人。
贺劲带着闵先宁,从仓库另一侧的走出来。
没穿校服的贺劲,外面套了件黑色羊绒大衣,坐着看不出来,等走出来,星垂平野,月辉清亮,他站在四下无人的夜幕里,俊美而修长。
他带着皮质手套,手里拿着车钥匙,解锁、替她拉开车门。
手臂随意搭在玻璃上,他问:吃饭了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