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突然一转身,又弄丢了?
贺劲也不懂,只是失而复得之后,再也不愿放开。
从酒吧出来,贺劲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他抱着闵先宁坐在后排,低着眉眼,认真看怀里的人儿。
小小鹅蛋脸,妆容有点浓,可浓妆又恰到好处的,把原先平淡的五官,勾勒得精致立体起来。
闵先宁应该很适合化妆,化了妆,就像换了个人。
美是美,就是还有勾男人的副作用,所以美丽,也未必是件好事。
从下午初见时的惊艳,到今晚的虚惊一场,贺劲突然觉得,闵先宁还是平平无奇的好。
嗯
许是有点被闷到,闵先宁嘤咛着,在贺劲怀里拱了拱,又露出另外半边脸,这才觉得舒服,好喘气。
她有一瞬间的小清醒,还警惕地问:贺劲?
是我。
闵先宁迷离着双眼,努力地看啊看,可能是认出了贺劲,终于放心,她甜睡过去。
前头开车的司机,也从后视镜中往后看。
他笑嘻嘻地:今天平安夜哦,女朋友喝醉啦?
贺劲没说话。
司机年纪也不大,完全懂得平安夜,就是失|身夜的道理,他大概已经脑补了一系列限制|级画面,笑容越发猥琐。
兄弟,你女朋友挺漂亮啊,成年没?做的时候,得注意防护
闭嘴。
坐在暗影里的贺劲,表情让人看不清,但浑身上下那股压人的气势,很快就拉低了车门的温度。
司机悻悻闭嘴,往后又看了一眼怀里娇滴滴的小脸。
他撇撇嘴,继续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欧罗广场的公寓楼前。
保安过来开门,贺劲抱着人走下来的时候,保安下意识往他怀里看,却让贺劲刀子一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保安怯怯一退,贺劲抱着人,大步流星进入大堂,然后刷卡上楼。
电梯快速上行,贺劲的怒火也在往上走。
他现在看着闵先宁这张脸——这张美艳妖冶的脸,莫名火大!
床上棉海起伏,闵先宁被重重抛进枕褥中间,巨大的冲力,叫她不适地哼唧了两声,然后缩成一团。
安静了片刻,闵先宁嘴里又吟:口渴,想喝水
真是遇上活祖宗了!
贺劲叹口气,转身出去,穿过客厅,直接从厨房的冰箱里取了瓶水。
拿着走到半路,贺劲想了一下,还是折回厨房。
开放式的厨房基本没有烟火气,过去半年,这里只煮出了一顿意大利面而已,所以,操作台上东西不多,除了上次买的一些调料之类,仅有几只水晶矮杯。
贺劲东翻西找,好不容易从橱柜最上方,发现了烧水壶。
简单清洗,倒半瓶矿泉水,插上电,电器启动的声音,呼噜噜地响起来。
等候期间,贺劲给闵继章打了个电话。
闵叔,今晚和几个同学一起玩,闵先宁喝了点酒,我带她回贺家了。喝酒?闵继章声音高了一度。
是。
贺劲以为闵继章担心女儿安全,还想要不要解释一下,可对方又说:宁宁太不让人省心!
那今晚就麻烦你了,贺劲。
没有什么可麻烦的。贺劲说。
那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早点休息。
你们早点休息。
这话挺意味深长的。
电话挂上,贺劲愣了几秒,才慢慢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
贺劲失笑:为什么今晚,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发生什么?
喀拉——
水已经烧好了。
取了一只杯子,三分之一滚水,三分之二冰水,正好合成一杯四十度温水。
贺劲端进卧室,坐在床边,推了闵先宁一把,她一动不动,皱着眉,抱成团哼哼唧唧像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
可恨,也可怜。
看你下次还喝不喝酒
贺劲恨恨地把杯子墩在床头柜上,想走,定了定身,还是伸手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杯沿对唇口,他细致地抬高角度,让水流速度配合闵先宁的吞咽。
喝酒的人容易口渴,闵先宁像小狗一样,咕噜咕噜喝了好半天,饮尽一杯,才主动推开。
躺回枕头上,闵先宁终于睡沉。
贺劲坐在床边,调暗床头小灯,在昏暗之中,闵先宁那张小脸露出餍足的笑容,像个孩子,嘴上还挂着一颗晶莹水珠,在黑暗里闪着芒色。
贺劲伸出手,帮她擦拭,指腹流连那一点濡湿温暖,辗转按压在粉红的唇瓣中央,奶茶色的口红,印在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