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少女,一个个小脑袋上,长发盘在头顶,成一个团子形,再用孔雀翎穿插其中,搭配浓重眼妆,很快就有了傣家风味。
青春美丽,个个都跟换了个人一样。
连聘请来的化妆师,都惊叹:我的天!
这位同学,你之前化过妆吗?
闵先宁望着镜中陌生的脸,伸手去碰了碰。
镜中那个妖冶女子,竟然也跟她学——冷清地抬手,骄矜挑眉,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闵先宁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是第一次化浓妆,化浓妆都这样吗?她问。
化妆师喟叹:这得看人。我从业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妆后变化最大的。
原来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在浓妆艳抹之后,突然鲜活起来。
原来的小鼻子、小嘴,不显山不露水,突然一下子精致得恰到好处,尤其是那双不出众的眼睛,在蓝褐色眼影衬托下,眼尾上挑与秀眉交织,写满妩媚风情。
很快周围的同学就凑了上来——
我去,闵先宁是你吗?!
喂,110吗?我们这有人被掉包了!
哈哈哈!
大家轰笑,连闵先宁也跟着咧嘴。
可明明是傻笑,闵先宁眉眼一动,勾魂摄魄。
古人所说,红颜祸水,估计就是这样。
大家看着闵先宁,室内一下就安静了。
这时,舞蹈老师过来点人,看见带妆的闵先宁,犹豫着上前,闵闵笑琳?
可答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师,您叫我?
同样化好妆的闵笑琳,走过来,与闵先宁并列一站,对视中的两姐妹,都是一愣。
下一个节目就是孔雀舞。
16个女孩子分成两队,在舞台两侧紧张候场。
台上,灯光辉煌,三十几张面孔,洋溢着年轻的光彩。
一曲钢琴弹奏做引领,紧接着《黄河大合唱》嘹亮响起,震撼的音乐声,真的像黄河一样,滂沱而来,直往人脑袋里钻。
冯爽穿着演出服,从后台过来,许是音乐声太大,或是要的事太惊人,她手心都出汗了。
潮湿的手,抓住一个同学问:闵先宁在哪?
啊?同学用手拢了拢耳朵,又问一遍。
哦,那不她嘛!
曼妙身姿,精致妆容,那是一只骄傲的孔雀
冯爽走过去,靠近她说:贺劲在外头,他说找你有急事
————
趁着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小秋秋以声音做掩护,终于从自己的座位,溜到了高三八班的地界。
而且,她非要坐贺劲和范辛海中间位置。
她的理由是:一会先宁登场,我是闵先宁加油团的团长,当然要坐中间。
闵先宁加油团——名字敢洋气点吗?
范辛海有点嫌弃:那我们俩个是什么?
左右护法吗?
小秋秋嘿嘿嘿地笑:光荣啊,能让贺劲给自己当护法。
哎,对了,我怎么没看见贺劲上去合唱?
贺劲懒懒往座位一靠,就是大爷本爷。范辛海笑女友:你脑子有毛病吧,闵先宁又不在台下坐着,咱们劲少上台唱给谁听?
有道理,有道理。
小秋秋点头晃脑,笑嘻嘻看贺劲。
大爷还是没反驳,只低头玩手机。
快快,开始了,孔雀舞,快看!
小秋秋左右拍打扶手,范辛海立刻精神了。
贺劲抬起头。
报幕人员正好下台,灯光压暗,幕布拉开。
《彩云之南》听了第n次,不是应该耳朵起茧了吗?
少女舞姿来来回回那几个动作,不也应该产生视觉疲劳了吗?
可一开场,贺劲沉默如海,不自觉就陷入了歌舞之中。
哎?我怎么没找到先宁啊!小秋秋纳闷。
连范海辛也说:是啊,不是说跳最后一排吗,我都看见冯爽了,不会闵先宁被冯爽给顶下去了吧?
小秋秋叫嚷:不会那么倒霉吧!啊!我的先宁,我可怜的——
她还没死。
贺劲冷冷出声:正中间那个是她。
啊?
那是闵先宁?!
呱噪二人组,连惊讶神态都是神同步。
怎么会?!
闵先宁竟然跳领舞!
聚光灯下,黄色紧身上衣,绿色裹臀长裙,中间露一截雪白肚皮,随着轻柔的身子,轻轻摇曳。
音乐一转,两条又细又白的手臂,在空中时而化作翅膀,时而化作冠翎,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