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像蜻蜓点水,一瞬就归于平静。
因为她还想着另一件事。
闵先宁走进卧室,抚着胸口,放平喘息。
接下来,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开灯,而是跑到窗边。
去看——
路灯下,冬夜里,地面结着霜晶,泛着亮闪闪的光,与天空银河辉映。
一条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只有一辆黑色光洁的跑车。
贺劲还没走。
车就停在那。
闵先宁身处黑暗,倚在窗口前,向外张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偷窥者。
还是那种,有胆说,没胆承受后果,只敢躲起来,偷偷观察的胆小鬼。
——不许含着烟亲。
这句话没语病。
扩展解读之后,意思是这样的:不是不让亲,亲可以,不许喂她烟。
他听懂了吗?
闵先宁小心纠结、焦虑、患得患失。
这时,跑车门向上掀开,车里的人,长腿一迈,竟然走了下来。
修长笔挺的贺劲,没穿外套,好像也不怕冷,连校服前襟都敞着,只看见黑色高领毛衣细致包裹他的喉颈,衬得脸雪白。
一低头,打火机的火光,照亮坚毅侧脸。
转瞬即灭。
然后,就见指尖青烟燃动,贺劲低头抽了一口,抬头,目光精准看向闵先宁的窗口。
方向找的准,目光也犀利。
一下就把偷窥的闵先宁,给捉了个正着。
她抿唇,堪堪抵抗那目光。
贺劲略带挑衅地笑笑,烟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执烟的手举过肩膀。
示意。
细细小小的一截白色烟卷,在这个夜晚,出场太多,闵先宁吃不准剧情。
她站在那,眼看着贺劲接下来,一口一口把烟抽完,碾在脚下,回到车子里。
她以为贺劲这回总要离开了吧。
手机一响,他还有话要说。
闵先宁似有预感,心如擂鼓一样,点开信息。
只有五个字。
【下次不会了】
————
是不是有些事发生了,有些关系就变味儿了呢?
朋友是一条线,那一晚,她刚划好,贺劲就踩过界。
这里面,有多少故意?
这里面,又有多少认真?
闵先宁也说不清楚。
反正,随后的那些练舞的日子,闵先宁习惯最后一个走,也习惯了贺劲陪伴。
教室里三面大镜子,灯开一半,就足够明亮。
贺劲席地而坐,靠在墙上,手搭在半屈的膝盖上,就像个昏君,懒懒散散,审视闵先宁这只笨鸟。
不对,是只笨孔雀。
他圈养的笨孔雀。
只是,从贺少爷脸上的表情来看,他对这只不怎么满意。
错了上次,手还是从后面过来的,这次怎么又伸前面来了。
他冷冷出声。
看了不下上百遍,贺劲相信,只要他能舍得下脸,亲自上,还轮得到闵笑琳领舞?!
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的小媳妇竟然还跟个石头一样不开窍。
今晚已经错了五六遍了。
闵先宁垂下肩膀,扁嘴站在那,没吃饭,先吃一肚子委屈,当然可可怜怜招人疼。
她把少女的无辜演得入木三分。贺劲叹气,起身,口气和软不少。
今天不早了,先换衣服回去吧。
哭脸立马变笑脸。
闵先宁伸出小舌头,舔舔上唇:那晚上吃什么?
贺劲弯唇,有点拿这丫头无可奈何的宠溺。
今晚不能陪你吃了,我有点事,叫老黄送你回家,祥嫂做了你喜欢的菜,放在保温盒里,你路上自己吃。
交待得事无巨细,可见贺家上下有多用心。
闵先宁乖巧地点点头。
贺劲和闵先宁从音乐教室出来,他送闵先宁到路边。
老黄的保姆车已经停在那了。
电动车门,自动拉开。
闵先宁弯身刚要往里爬,动作到半截,她又退出来。
闵先宁问:你今晚是应酬吗?
算是吧。
要喝酒吗?
嗯。
那抽烟吗?
嗯?
贺劲挑眉。
看着闵先宁白皙丰润的小脸,两瓣樱唇点缀,红艳生香。
他想起尼古丁的苦涩里,那独一无二的柔滑触感,心头发紧。
贺劲有点明白。
这个小狐狸应该是怕他应酬乱搞,所以才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