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满鲜血的地毯开始变得柔软泥泞,像是泥沼流沙一般,吸着人往下沉。
这气氛怎么看都十分不妙。
伏黑甚尔连忙从丑宝的嘴里掏出长绳甩向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打算先爬到相对安全的高处去。
转头朝格安伸出手“一起吗?”
格安没理他,观察着异变的地面。
看来会场的地毯下早就被人提前画满了会吞噬人的阵法。
恐怕这种阵法为了能够完好地消化阵内的人类,还会被设置得坚不可摧难以破坏。
这些涉及到阴阳妖术的邪魔玩意儿,怎么看都是羽衣狐才能搞出来的。
格安轻蔑地嘀咕了一句“雕虫小技。”
随后单膝跪下,将手中的暗夜极光登龙剑狠狠扎入地面。
既能一击杀死超强复生的鬼王,又可以当作斩魄刀斩虚,还能杀死咒灵。
三合一体。
暗夜极光登龙剑一直都是凌驾于次元的,可以打破一切界限和定律的宝刀。
四周回荡起女人的惊叫和痛呼,羽衣狐化作人形抱着自己断掉的尾巴尖尖气急败坏地现身,飘在半空中。
她不知道从哪里套来了一具妖艳美丽的人类皮囊,穿着一身华贵精致的十二单和服。
除了怀里正抱着的那一条受伤的尾巴,身后还张扬摇摆着八条尾巴。
“嚯,居然是九尾狐吗?”伏黑甚尔看着只在神话书中见过的大妖怪,瞪大双眼。
好家伙,跟着格安混可真是开眼了。
“无礼之人,不仅破坏盛海之宴,竟然还敢砍伤妾身的尾巴。”
女人面容狰狞地咆哮着,声音是半男半女的重音,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强大威压。
“终于肯现身了嘛,臭狐狸。”格安站起身,望向不远处的羽衣狐。
“杀死这些蠢货,破坏妾身的计划,”羽衣狐扫视了一圈脚下半死不活的人类,出言讽刺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替天行道罢了。”
“就凭你,也想替天行道?”
格安大方承认“不瞒你说,在不远的将来,我就是天。”
“妄言!妾身先送你上天!”说着,羽衣狐展开了自己的所有尾巴朝二人攻来。
格安跳起闪躲,随后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视野中出现了许多绿色的血条。
仔细数一下,一、二、三、四……九……
整整九个血条,一只尾巴一个血条。
羽衣狐,无法真正的死亡,因其每次死亡后都会披着人皮获得转生。
且每转生一次都会多一条尾巴,变得更加强大,所以被世人称为“羽衣狐”。
此时的羽衣狐比起四百年前奴良滑瓢杀死的那只,要更加强大。
格安看着一只尾巴显示着【】的血量,直看得眼睛都花了。
好家伙,一条尾巴。
总共有九条尾巴啊?!
这就是最终boss的强度吗?
“有没有计算器?”格安想除一下看看自己一刀要刮多少刀才能把眼前的家伙刮死。
“哈?”伏黑甚尔摸不着头脑。
“算了算了,伏黑甚尔,你赶快离开这里。”
“你开什么玩笑,”伏黑甚尔斜睨了眼格安,“这家伙怎么看都很难对付吧?”
哪怕是刚才显露出强大实力的格安,估计也很难轻易对付。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就更不能走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男人,明明他早就抛弃了自尊。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现在必须站在少女的身边。
是被少女的英雄主义感染到了?也想搞一把过期都英雄主义?
还是男德学得魔怔了?无法在危险的境地丢下女人独自逃跑?
面对少女疑问的表情,伏黑甚尔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你把我儿子藏那么好,你死了我上哪里找他,他可是值十个亿啊!”
“你儿子就在高专的校舍里,”格安叹气,摇头道,“差一点,你就是个好父亲了。”
伏黑甚尔笑而不语。
“总之,不管为什么,小心别死了。”
“放心吧!”
耳畔满是羽衣狐的咒骂和嚣张的笑声,刺耳又尖锐。
“不行,这个boss不能这样刷。”
好不容易砍下羽衣狐的一条尾巴后,耳朵疼的格安得出了结论。
要顶着boss的攻击消耗boss血量,在清空boss血量前,自己的血量就会先顶不住。
哪怕格安把娃娃放出来顶在前面,也是杯水车薪。
伤痕累累的伏黑甚尔体力也已基本耗尽,兔女郎装都破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内里的肉色,堪堪躲过羽衣狐尾巴扫过来的攻击。
男人擦去鼻下的血迹,点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