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铁血军像新四军,都带着自卫军打过日本鬼子。
现在,鬼子已经撤回头了。那这部分军队该归谁管?理论角度上来讲,应该完璧归赵。但在战场上,谁跟你完璧归赵。用了我的枪,用了我的炮,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你想的倒是挺美的。
江省政府急了,省主席都拍桌子:“天底下都没这种道理,打场仗就打成土匪了?东西也就算了,我不跟你们抢枪炮,你把我的人还给我。”
陈立恒因为年纪轻,个子高,相貌堂堂,又有学问,被称为新一代的民国美男子,文武双全的那种,社会形象可好了。别说是大姑娘了,多少小姑娘都信誓旦旦,等到自己长大了,一定要嫁给祝融将军。
这群天真的姑娘肯定不知道祝融将军的真实面孔,否则绝对不会想嫁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因为当着江省主席的面,他居然脸不红气不喘,还强词夺理:“这也不是我硬要拉他们走啊,是他们跟着我们铁血军走的。不是我说,主席您老人家也太抠门了,又不给枪又不给炮,让人拿着红缨枪去跟日本鬼子拼,你这当是三国演义呢?明朝时打仗都用□□了。人家要活命,人家要过日子,我们铁血军又发枪又发炮的,人家当然愿意跟着我们混了。强扭的瓜不甜,都是为党国效忠,都是为了三民主义,大家彼此又何必分得这么清呢?”
江省主席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不用分清楚,你他妈还抢我的人!你的铁血军怎么不分到我名下呢?
陈立恒煞有介事:“100个老百姓才能养活一个士兵。我们铁血军要是问你要吃要喝要枪支弹药,主席,我这不是要为难你老人家吗?”
江省主席怒极攻心,发出冷笑:“你们的商阜要是按规矩给省政府缴税,你看江省能不能养活你们。”
陈立恒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给江省交税?这不合规矩吧?我们的集市开在安徽省境内,您手伸这么长,我担心会影响桂军,不利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会起纠纷的。”
江省主席都要被他气死了,哪有这样强词夺理的。
陈立恒看对方气得脸红脖子粗,却完全没放过对方的意思,反而翻起了旧账:“这天底下的规矩都是谁打下了归谁。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那我不妨提醒一下,宿迁是在谁手上丢的?又是谁抢回来的?兴化在谁手上沦陷?又是谁去驰援,将省政府的诸位大员解救了出来。这做人不能过河就拆桥,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我们也没说我们抢回来的县城就归我们占着,省政府重新搬迁回头,我们还帮忙来着呢。这跟着我们的兄弟都是心甘情愿,哪儿来的拐带?哪儿来的霸占?您可不能随便乱说话。”
江省主席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在民国时期,各路军队尤其是地方武装力量等同于私兵。他们要跟着谁走?全凭领导者一句话。旁人根本管不了。
主席呕了半天气,最后还是放了一句话:“好,我不强求,从今以后,他们就归你们养!省里不会再拨一分款。”
陈立恒心道,你当我傻啊。你的军饷也是从重庆政府手里要到的。现在兵都不归你管了,这份军饷当然得划到铁血军名下。到时候要怎么花,还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吗?
他痛快地点头应下:“当然,我们讲规矩,不可能占政府的便宜。就这样,县城归省政府管辖,税收我也不会插手。我只要一处给我一个乡驻扎自卫军部队。”
省主席又要拍案而起,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徒。这是在蚕食他的地盘,他绝对不能答应!
陈立恒冷下脸,老大不痛快:“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要真想霸占您的地盘,你们被日本鬼子包围在江心洲时,我完全可以不管你们的死活。为了救你们,我们一个团的兄弟都打光了。我们不是爹生娘养?我们就活该死吗?照您的说法,我应当围而不攻,等到日本鬼子杀了你们之后,我黄雀在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占了县城。”
江省主席想说,你别假惺惺的,你不这么做,只是因为人手不够。
但他再一思量,铁血军靠着苏北战役收拢了数万民团,根本不愁没人进驻。
于是这话,他就说不出口了。
陈立恒看对方脸色难看,但到底没说什么,故而也放缓了语气:“可恶的是日本鬼子,大家的目标一致,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我还是那句话,我们铁血军是江南人民子弟兵,我们的目标不是抢地盘而是打鬼子。我要人要驻扎的地方,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策应。万一鬼子再回来报复,好歹我们能够第一时间驰援。”
这又是在戳江省政府军的肺管子。说来也有意思,年前铁血军跟日本鬼子杠的时候,政府军也在苏北地区发动游击战争来拖延日军去驰援。但她们自己挨揍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政府军愣是没给铁血军送信,要求对方支援。
包括新四军在内,这两支队伍都是主动过去打仗的。很有点